我挑眉,喝著咖啡。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生活里不只你恨我,你讨厌我,或者你爱我这样的事?”他更严肃。
於是我问他:“你觉得我肤浅?”
我欺近他:“试试,陈东,跟我一刀两断?”
他顿住,看著我的脸,低下了头吃他的东西。
我打开窗边的窗户,对著外面抽烟,陈东的世界里……并不只有我一人这麽单纯,他向往更广阔的天地,在我没套死他之前,他在向往著往外飞。
瞧瞧,张健,多不容易,你要套住他,可并不是那麽简单,他那丰富多姿的世界里,并不是一个你就能占据全部的。
我靠近他,倚在他头上,说:“陈东,我很累,别让我更累。”
他僵住,好半会,抱住我,他说:“张健,你别逼我,你逼我和你越离越远,我心太慌,我受不了你,我不行的,我只能做自己能做的,我猜不透你在想什麽。”
他说了好多个“我”字,代表著他对我的不可捉摸……我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那一时刻,我竟然觉得,或许对他,我应该仁慈一点。
可是,我对他仁慈了,我放飞了他,那麽,谁对我来仁慈,我那日日夜夜在我睡梦中哭泣的奶奶,还有我惨白的父亲,他们的悲凉让我去跟谁说?
“陈东?”我叫著他。
他“嗯”了一声。
我看著窗外的白云,天空难得的很漂亮,蓝得太纯粹,我问他:“哪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