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转弯,街头的柳树垂下了几枝,我扯了片叶子下来,放在嘴里尝了尝,稍带点苦味,想起陈东刚刚脸上的笑容,再想想自己,果真觉得自己有点不饶人,但这又如何,他不该惹我,惹了我就该承担惹我的後果。
陈东一开学没多久就休学二个月,一来就是期中考,他还坐在我身後。
那天早上他一来就跳到讲台上对著热烈欢迎他的同学挥手示意作元首状,扯著大大的笑容,露出白牙,迎著惨烈的阳光折射进来的光线说:“啊,同学们辛苦了,我就知道我这一走大家都想念得我很啊……”
底下哄堂大笑伴著口哨声,班主任笑得跟花儿似的,人人都爱他,就像坐在最後面的他那个哥们叫罗八所说的。
接著迎著他的是期中考全年级的第一名,他辉煌得让全校瞩目,我坐在他的前面在心底冷笑,还好他识趣,见著我都当视而不见。
“老大,谁伤的人?你跟我们说,我们绝对让那王八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东哥,说吧,哪条道上的?你别瞒著,是死是残你一句话,我弄死他的手法多著呢……”
“陈老大啊,不是我说你,咱们别逞什麽狗屁英雄,你当我是兄弟你就开句口,我保证让那家夥从你腿下爬过去求爷爷告奶奶……”
“……”
更多的,後面的那夥人都在讨论怎麽处理尸体的事情,好像“那人”俨然已经死掉,只余这个问题供他们思考。
陈东没有开口,有时听到据说是比十大酷刑还残忍的方法时哈哈大笑,我坐在他前面也无所谓地任那些话飘进我的耳朵。
“张健……”罗八拍我的肩,我一闪,冷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