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他把手上的资料甩到了洪康脸上,接著用暴吼沟通工作:“我当初跟你说过,生产产地要定在美国,现在就算是走国际法途径,你能耐他们什麽何?你看他们什麽时候讲过法?”
洪康一顿辩解,商应容干脆也吼出声让他们闭嘴,然後商量解决办法。
前面开车的唐浩涛对著关凌说:“你坐前头来,避开他们点。”
关凌遵命,爬到了副驾的位置,长舒了口气。
唐浩涛笑著看他,“你们哪像来结婚,跟来处理紧急事件似的。”
“这难道不是紧急事件?”关凌也笑。
“就这麽搭进去了,怎麽想?”後面的人为了工作吵得热火朝天,前面开车的唐浩涛把隔板升起,把空间隔开後问关凌。
关凌扯了扯嘴角,“想著早知道结果如此,当初挣扎个屁,冲著我在商应容身边呆的十来年,只要韩湘一回来,韩老也会找上我。”
“嗯,那小子,能力像条猪,野心却大得那双豆子眼都盛不下了,但他有个好老子,还有个会来事的大哥,咱们还是得小心点。”唐浩涛说完,顿了几秒,转过脸看关凌无奈地说:“难为你了。”
关凌不用说,唐浩涛也知道他肯来美国是已经选好了他们这边的阵营,关凌的为人,唐浩涛信得过。
在利益面前,没有助益的情爱其实都是多馀的负担,一直以来唐浩涛都觉得关凌适合商应容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这个男人太懂得分寸,他是个好伴侣,更是个好助手。
“他其实是爱你的,”唐浩涛小心地开著车,跟关凌淡淡地说:“他会欣赏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但不会爱一个人,关凌,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只会在自己最放松最依赖的那个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发脾气,甚至不讲理。关凌,他从小时候起就不知道怎麽爱一个人,你从小一个人生活,自己照顾自己,而他不仅不得照顾他自己,还得照顾他妈与妹妹,他父亲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死的,死的时候只准他一个人能继承,能用商家的财产,他妈妈哄他最终是为钱,妹妹愿意依赖他最终也只是要钱,他跟我一起在美国念的初中高中,你可能想像不出他妈飞到带著妹妹来到美国,不到一个多星期却带著钱回去继续过奢华的生活,又把他一个人留下的滋味,那时候我看著他都替他难受,你知道他是怎麽回国念的大学的吗?是因为他妈用死逼他回去的,只为了用钱方便点,当然,她当时只是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房里等她儿子回去看他,但我们那时候都知道,只要他不回去,她就会毫不放弃地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