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也很钦佩傅杨河的救急之行。班老太太说:“傅老师如此重情重义,咱们得好好谢谢他才行。”
自此之后,班老太太便经常遣央金去给傅杨河送高汤。班觉家对傅杨河的印象直线上升,对他除了欣赏之外又多了几分感激。央金这几个月本就常来,如今要送高汤,来的就更勤了,和傅杨河接触多了,心里那点抵触也渐渐地没有了。这就是傅杨河身份的好处了,他本就是很优秀的人,央金一直对他敬慕有加,这样的人还待自己这么亲切,在央金看来自然是很值得欢喜的事。
傅杨河就变得更忙了,每天结束之后都累的起不来。班觉贡布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按摩手法,每天晚上都跑过来给他按摩,拿捏的特别好,让他给自己全身上下伺候一遍,简直说不出的舒爽,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就是因为按摩的太舒服,班觉贡布偶尔吃个豆腐他都可以容忍了。
不过班觉贡布也只是吃个豆腐而已,知道他累,并没有再对他流露出任何的性要求。门后的挂历红笔勾过的日子越来越多了,班觉贡布想着,傅杨河到时候要代替蒙克跳舞,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班觉贡布就觉得要想早点成就好事,也把他们家傅杨河从繁忙的工作中解救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蒙克早点好起来。
所以他就叫秘书专门找了个高级看护过来,饮食和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的地方全都严格按照医嘱来。但是蒙克的家人却撑不住了,要带蒙克回去。
碍于蒙克家和班觉贡布的关系,他家里人也不好表现的太强势,所以让平措找了央金,央金又找了班觉贡布,说:“蒙克如今腿断了,他们家里的人也不会难为他,而且他老在你们这躲着也不是个事,总要和自己家人一起处理这件事。”
“这个终究还是要问蒙克自己的意思。”班觉贡布说,“我问问他再做决定。”
班觉贡布就去问了蒙克,蒙克说他不想回去。
年纪轻,容易冲动,也容易受伤害,当时他家里人的态度让他寒了心,他是不想再回家去了,等他腿好了就努力工作,独立起来。
他家里人却很不放心,一来自己的儿子,听说他摔断了腿,心疼,二来他们也不死心,想着如果住在一起每天还能教育教育,或许还有回头路。平措还特地跑来了两趟,想接他回去,结果蒙克话都不说一句,就那么冷冷地躺在床上。
班觉贡布将这件事告诉了傅杨河,傅杨河说:“大家心里都有一道坎,蒙克有,他家里人也有,由着他吧,时间久了,慢慢就会彼此知道对方的难处,这些都需要时间。”
班觉贡布一边按捏着傅杨河的肩膀,一边轻声问:“你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傅杨河笑了笑,脸埋在枕头上,说:“差不多。”
“可惜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班觉贡布说。这不是情话,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想必当时傅杨河也很艰难,因此是打心眼里心疼。
“不过看到蒙克这样,我就不想你家里人知道了。”傅杨河躺在床上,眼睛看向班觉贡布。班觉贡布就松了手,坐在床上沉默着看着他。
他就坐了起来,趴在班觉贡布的膝盖上,说:“你还年轻,没必要急着出柜,等到你家里人催婚了,再出柜也不晚。我不是那种要求对方必须出柜的人,如果有可能,不出柜都行。我不想你伤心,也不想你家里人伤心。”
班觉贡布就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他的脸光滑细腻,班觉贡布的手指头对比着仿佛很粗糙一样。
傅杨河笑了笑,说:“我也是出于私心,想安安静静地和你谈恋爱。”
班觉贡布就低下头来,亲了亲傅杨河的脸颊。
班觉贡布有自己的打算,眼下正是关键时刻,的确不是出柜的时候,但名分肯定是要给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会遇到什么困难,万一事情到不可控的地步,越是知名的人受到的威胁和伤害就越大,他得替傅杨河考虑。他如今年轻尚轻,能力有限,还不能保证傅杨河不会受到伤害,出柜的事势必不是现在。他其实一直担心这一点会让傅杨河不高兴,傅杨河这么说,他听了心里只觉得感动,说:“谢谢。”
傅杨河其实原来并不是这样想的,他以前幻想自己的爱情,也和张跃一样,觉得没出柜的都没有未来,自己作为一个出了柜的,找没出柜的太吃亏了,所以出柜就是他找对象的首要条件。可是真等自己爱上了才知道,真心爱一个人,就不想他吃一点苦,受一点罪,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