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杨河便沉默了一会,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了,然后放下筷子,胳膊搭在膝盖上,看着空空的酒杯出神。
张跃便给他满上了,说:“不要勉强,能喝多少喝多少。我们俩又不是要诀别,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又见面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别学蒙克那么傻逼。”
傅杨河笑了笑,说:“蒙克,真不考虑了么?”
张跃摇摇头:“太累了,最近工作也忙,我想好好休息休息。”
“我好像该跟你说对不起,然后跟你说一声谢谢你。”傅杨河的笑容浅淡,略有些窘迫,这么多年来,张跃一直捧着他,两个人已经养成了一种固定的相处模式,乍然要这样跟张跃说话,他一时有些别扭,但情是真的,堵在心里,他抬起头,看向张跃说,“我是一个有很多缺点的人,这么多年来承蒙你不嫌弃,没有你,我也不会成为今天的傅杨河……你别笑,真的,我觉得我可能的确有一些才华,但也有很多性格上的缺点,很多人爱我,也有很多人骂我,有些爱来的汹涌,去的匆匆,只有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
“事到如今,说这些肉麻的话做什么,没什么用,咱们两个也不用说这些。我有些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我心里也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做不了情侣,我在你心里也有别的分量,我也是,你傅杨河在我心里,永远都有别人不能取代的位置,即便我将来有了相爱的人,你也是陪我最长久的那一个……朋友。”
张跃说着便笑了,但眼眶略有些潮湿,从桌子角落拿起一包烟,抽了一支点上。烟雾吐出来,张跃咳了一声,傅杨河便说:“你也少抽点烟,该到注意的年纪了。”
“你有本事让班觉那小子戒戒看。”张跃说。
傅杨河就窘迫地笑了:“他没你抽的多。”
张跃是搞创作的人,有时候一天能抽好几包,烟不离手,洗过一次肺,然后告诉他洗出了多少脏东西,但就是不肯戒。
“不是我不肯戒,是真的戒不掉了。”张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