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认男人认的准。”傅杨河看了小唐一眼道。
小唐嘻嘻笑了两声,说:“你们想认识认识他么,我去把他叫来。”
他说着就爬起来去勾搭那小伙子去了。傅杨河的眼睛却朝前方看去,班觉贡布正站在昏暗处抽烟,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模糊在黑夜里,只有香烟的火光忽明忽暗。
月色这么好,因为有了篝火,反倒显得暗淡了。
他看到班觉贡布吸完了烟朝这边走来,便赶紧收回了目光。小唐已经拉了那藏族小伙子过来,笑着说:“我给你们介绍啊……”
“蒙克。”班觉贡布却先叫了一声。
“你们认识啊?”小唐问。
“中午还一起吃饭。”班觉贡布说,“你跳的很好。”
蒙克笑了笑,因为面庞黝黑,牙齿愈发显得白了:“我本职就是干这个的。”
原来蒙克本身就是昌都一个热巴舞蹈团的,今日随团来赛马山参加转山会。交谈了一会才知道,他们这个舞蹈团如今很不景气,傅杨河听蒙克言语里有要跳槽的意思,心里实在为他感到惋惜,于是回去的路上便对班觉贡布说:“上次跟你们演出团队的人见了一面,觉得那些人的资质都还不如这个蒙克,他是康乌乡人,如果能在老家谋一份薪水不错的差事,他应该不会拒绝。”
班觉贡布略有些心不在焉,问:“你是让我把他挖过来?”
“他的舞蹈感染力很强,这是天资,很难得的,让我教教他,以后可以成为你们演出团队的台柱子。而且实景演出每日几场都是固定的,比他如今旱涝不保收的好,想必他也不会拒绝。这么好的人才,不要浪费了。”
班觉贡布点头说:“他的父母我都认识,那我明日找他谈谈。”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起来了。班觉贡布一接电话脸色就变了,电话那头越说,班觉贡布的脸色越难看。不等挂了电话,班觉贡布就朝后跑。傅杨河以为出了大事,赶紧也跟了上去。小唐他们几个小辈随后,个个面面相觑。
他们跟进了帐篷区,帐篷一个连着一个,傅杨河远远地就看见了央金和孟韬两个,央金也立即跑了过来,跟班觉贡布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班觉贡布就朝后面走,央金却一把拉住他,姐弟俩竟然争执了起来,央金哪能拉的住班觉贡布,随即就脱了手。傅杨河赶紧跑了过去,央金看见他好像看见了救星似的,一把拉住他道:“傅老师,你快去拉住他,别让他乱来!”
傅杨河看了一眼旁边无动于衷的孟韬,赶紧追了上去,后面就比较黑了,隔老远才有一片篝火,帐篷也少了起来。傅杨河喘着气跑过去,就看到远处山坡上有两个人搂作一团。借着薄薄的月光,他看到那两个人都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是一男一女。那男人似乎颇有些慌乱的样子,叫了一声什么,但班觉贡布上去一拳头就将他打倒在地上了。
旁边的女人一声惊呼,傅杨河也吓了一跳,班觉贡布却还没有罢手,对着那人就又是一脚。那人吃痛,嘴里骂骂咧咧,说的却是藏语,他也听不懂,只赶紧跑过去拉住了班觉贡布。
央金也跑过来了,慌张地说了几句话,班觉贡布回了几句,说的却也是藏语,语气却极为愤怒。傅杨河听不懂,一时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拉着班觉贡布一只胳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开。
不过他倒是看清倒在地上那个人了,是央金的未婚夫,次仁。
他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惊慌的女人,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也琢磨出了个大概。很有可能是央金这个未婚夫不老实,带着姑娘来花前月下,结果被央金给捉奸了。
原来这是捉奸现场啊!
他脸色一沉,立即就松开了班觉贡布的胳膊,站到了一边。
班觉贡布没了挟制,对着次仁便又是一脚。央金要上去拦着,却被孟韬给拉住了,道:“央金姐,这种负心汉,打死都不为过!”
说的是汉语,显然是故意要给傅杨河听的。傅杨河见小唐他们也追过来了,便跑过去拦住了他们。到底是家丑,班觉他们未必想这么多人围着。
“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小唐好奇地伸着脖子问。
“人家自己家里的事,我们别跟着掺和了,走走走,都回去睡觉。”
傅杨河觉得这种事到底是有些丢人的,他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跟着掺和,况且这种事,大概班觉贡布也不想外人知道。
他带着小唐他们走了几步,便道:“小唐,你带着他们几个先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