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用力抿紧了嘴角。

第二天还是没有唐寅的消息。

唐远心静不下来,根本养不好伤,头疼的厉害,吃进去的大多都吐了,手腕内侧的针眼一个两个增多,青了一大块。

本来就白,那块青色被衬的有些吓人。

裴闻靳身上的低气压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进来检查的医生护士都小心翼翼,不怎么跟他说话,他们看得出来,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唐远望着窗外,之前盼着下雪,现在盼着雪停,人真是善变。

医生护士走后,宋朝来了。

唐远没想到他会过来,有点发愣。

病房里开着空调,宋朝只是摘掉了头上的帽子,却没脱厚重的大外套,显然不会待多长时间。

他隔着镜片看裴闻靳,几秒后,裴闻靳抬脚走出病房。

宋朝跟唐远聊了会儿就要走,见对方看过来,他笑着说,“家里人在楼下等着,我能上来是给了时间的。”

话语里既透着云淡风轻,又裹挟着阴冷厌烦。

唐远为宋朝难过,那件事带来的伤害是不可湮灭的,就算抓到了幕后之人,伤疤也不会消除。

宋朝突兀的说,“小远,我会是你一辈子的兄弟。”

唐远说,“记着呢。”

“记着好,”宋朝垂眼把帽子扣上去,“有需要就找我。”

“虽然我现在不比之前,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了,但我有这个,”他指了指脑袋,自信的扬眉,恢复了往日的几分神采,“总能帮到你。”

唐远看着宋朝露出来的那截手腕,瘦的皮包骨,他的鼻子发酸,“小朝,你还不能好好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