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滴水氤入白纸,描摹出暗色的模糊形状,明明知道它还在那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重新捞出来。因为它已经改变了存在的状态,并且很快会被晾干,留在白纸上的只不过是深深浅浅的起伏,被软化的木质纤维,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
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
只是两天失去联系,清和却十分担忧。
没有太阳的照片,没有邮件,电话也打不通,于是一切戛然而止。停驻在一个未得到回复的邮件,和一个打不通的电话上。
非常非常,像两个交情浅淡的人,对对方其它的事情并不知悉,好像如果手机无法维系二人间的关系的话,那么就不联系也无所谓了。
但是第三天,清和终于忍不住了,虽然知道这样做很蠢,但是仍然跑到推测中市川的学校,以要归还某些重要的学习资料为借口向学校工作人员打听是否有一个叫市川秀树的学生。
“你说市川君?”市川的班任教师推了推镜片,含义不明地沉默了片刻。
“是的,因为有些东西想要归还,却联系不上。”清和说着,脊背漾过一股难耐的刺热。
“是这样的。”教师叹了口气:“很遗憾,市川君已经不在了,是前天的事。”
市川不在了。
清和花费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并不是休学了,没在这里,而是死去了,从桥上跳下去,被飞驰而来的列车碾得粉碎。
像加奈子一样,不过,并不是清和为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