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再问自己一次,如果还不能得到解答,他怕自己那智商过人的头会不受支配,现在随时都有向崩溃边缘演变的不良趋势了,“一定出过大问题了。”
十分钟前,陈仅把房里的护理、大李、酒店服务生统统请出去,接着就一头扎进洗手间开始研究身上的印子,很不巧的是,此刻,激情的记忆排山倒海地回潮,一下子灌进他快爆裂的脑子里,冲击得他神经中枢差点断掉,真是史无前例惨绝人寰的折磨。
跟杰往死里拼都还能撑得住,可眼前,一旦有些确认曾经是发生过什么“激烈的意外”,他就感觉耳边生风危机重重了。就像一刀子砍下来,只用了一秒钟,陈仅已经坐倒在平滑的地砖上,背倚着镶金的洗手盆子,满脑子胡思乱想恶念横飞。
是幻觉,不是,是幻觉,不是……花瓣扯到最后一片——不是。
越想越不对劲,他伸直腿发泄似地踢了一脚门,结果本有些拉伤的小腿肌肉一阵巨痛,疼得他眼冒金星,再不轻举妄动。那家伙果然不是正人君子啊,趁人家神志不清时做……那什么事,自己再怎么俊美挺拔有魅力,好歹也是男人吧……怎么这样就被诱骗了,简直是失策到极点。
就这样呆坐了十几分钟,才慢慢爬回前厅,看了一眼钟点,星期四,下午三点一刻,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到房间打电话叫车。
当司机将车停在离学校大门两百米处时,陈仅开始等待,每周下午,程欣会来这里上补习课,他没有别的意思,此时在房间里坐着,纷乱的意识会顷刻之间淹没他,让他的烦恼迅速飙升,所以只有出来透透气,然后向这个女孩道别,有的事,可能真的不能强求。
当然,凭陈仅一贯的思维方式,能明白“勉强无幸福”的真理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看来是真要踢到钉板上才会如此“悲观”,这次自我感觉与费因斯的事有些放纵过头了,想小小惩罚自己一下。
四点钟,女生陆续出校门,陈仅在人群中果然搜索到了那个靓女,她还是那么得体有序规矩高贵,明明不适合自己,为什么之前会那么执着?人是不是都有晕头晕脑的时候?事过境迁的事还少吗?陈仅刚刚想推车门下车的手即刻静止了,想想现在的自己一身狼狈,人家早已误会他是不良人士,最好还是别吓唬她了。
这时,前座的话机响起,司机听了一句就递给他:“先生,是你的电话。”
“我?”真是有本事啊,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追到了,原来是大李担心病患失踪。
“麻烦回酒店。”头放到车靠背上,无精打采地说了声。
第二天,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被人拖上包机,他的情绪还是异常异常异常低落,准确地说,是还没有从“失身”的暗潮中爬出来,糊里糊涂跟个男人做了,本来以为自己对“这类事”没所谓的,但现在发现自己错了,他很“有所谓”,一想到对象是费因斯……就觉得浑身上下有那么一点躁动起来,一方面非常想找对方弄清楚当天发生的事,另一方面又很怕见到他,说不定谈判破裂,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自控的暴力行为吓到路人甲乙丙。
第23章
“啊——”转移注意力,转移注意力,必须转移。
想想总部的事,对!这个问题转移得并不成功,又是一件令自己稍有些忐忑的事,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会前往总部的际遇,但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地例行公事般坐进机舱,还是觉得有点草率失真。考虑再三还是去后面骚扰一下木鱼脸,不能十几个钟头,自己一个人用苦恼打发不是?
“前面会有气流,你最好去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米高上机前刚接到总部的消息,焰率领的追缉组在马耳他附近遇到一些阻挠,现正与当地政府交涉,所以米高有些忧心忡忡。
“骗小孩子啊?”陈仅把受伤的手臂搁到米高的座位扶手上,“你把头等舱位留给我,这么高尚,我是特意过来向你表示感谢的。”
“不用了。”米高上当次数多了,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比较警惕这个人。
“就想问你一个事,很重要的。”凑近再凑近,“焰是个怎么样的人?”
“绝对的领袖。”
废话,这还用你说!“我是说——他的个人风格什么的……”
“风格?”
这个木鱼脸还真是反应迟钝,豪门没人才了啊。“我打个比方吧。”边说边在米高旁边的空位坐下,还不忘系上了安全带,预防前方气流嘛。“比如我的风格,概括起来就是坦诚大方、英俊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