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一夜之间搬个台球桌过来,但攀岩墙没这么简单。不过,等你们办完这个案子回来,就能看到攀岩墙了。”陆昂拍了拍他拿来的那个文件夹。
程锦拿起了文件夹,打开,“什么案子,这么急?”一看,“又是跳楼?”
曲向市最近有好几个人跳楼自杀,倒也不是谋杀,自杀的都是工地工人,讨薪不成,走了极端。
程锦叹气,这些是很可怜,但是,“这叫我查什么?”
“没办法,公安部那边要你去查。估计是幼儿园那案子你让他们丢了面子,所以故意折腾你。”陆昂无奈地摊手,“其实我可以帮你把这拦下来,但觉得这种程度刁难的没必要管,就让他们消点气吧,总比以后他们暗中动什么手脚来得好。”
程锦甩了甩手上的那叠纸张,“我是查刑事案件的,这种你让我查什么?”这案子——如果可以称为案子的话,折腾的不是案情,而是人情。他们去了后,和那些死者家属接触时,大概不会轻松,只是被骂还好,希望不会发展到动手的程度。
“诶,幼儿园那事,那边的压力很大,有点火点也正常……”陆昂笑道,“反正就去查一下。你连木伦都去过,曲向这点事又算什么,你就当去逛一圈。”
程锦抬了下眉毛,“浪费时间。”
陆昂也挑眉,“又不是不付你工资,而且出差还有补贴。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的飞机,航班信息我会发给叶子。啊,对了,还有件事和你说。你之前为什么让我查那个手机号?”
程锦道:“查到了?”
陆昂道:“对方没想隐瞒,否则我大概很难查到。那是景行止,他回国了。他的工作将会有变动,听说他对特案组很感兴趣,他找你是为了这个?”
景行止这两年在国外,那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他便回来了。
“景行止想来我们这里?”楼上的开放式走廊上突然出现了一伙人:步欢他们,“没门,我们不要他!”他们对景行止这人有点心理阴影,特别是游铎,他被那人拿枪指着头过。
居然是景行止,杨思觅一直和他有联系?程锦道:“他打算换个安稳点的工作?”
陆昂道:“一身的伤,再不安分,只能埋骨他乡了。”
杨思觅下楼来了,他快步走到程锦这边,拉着程锦的滑轮椅子转了个方向,俯身抓着程锦的衣领吻了下来……
被迫近距离观看了这一幕的陆昂咳了几声,看当事人不理他,他只能转开头,看看其他人,没人特地往这边看,都在假装自己有事要干、很忙很忙。他心想,最会装的部门就是这个组,大概天塌下来了这些人也能装做“哎呀,这点小事我们根本不当回事”。又想,这个气势这个姿势,池若愚要是能拉着他来一回倒也不错,不过大概是不可能……若是他敢对池若愚这么做,肯定要挨耳光,诶……
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转回头。哦,那两人已经忙完了,没亲了,只是,现在杨思觅正跨坐在程锦腿上——估计是刚才弯腰弯累了。陆昂敲敲桌子,“需要给你们时间去开个房吗?”
程锦清清嗓子,“你还有什么事没说?”
陆昂看这两人仍然厚颜无耻地抱在一起,觉得心烦,转开头眼不见为净,“刚刚我们在说景行止。”
“他不能来这里,我管不了他。”程锦道,“还是说他要来接我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行,我知道了。”陆昂道,“你桌上那些报告签完了没?完了我就顺便一起带走。”
程锦看一眼他的办公桌,签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份了,“思觅?”
杨思觅放开程锦,起身,往后退一步,靠到程锦的办公桌上,拿起那些报告翻了翻,然后拿起笔,刷刷地签好了,丢给陆昂,“拿去。”
陆昂看了看,杨思觅签的程锦的笔迹,“这次就算了,这些报告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以后别再这么干了,这要追究责任的。”
杨思觅道:“你如果要求自己像要求别人一样严格,也不会和池若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也难说,毕竟你的缺点远不止这一项。”
陆昂本来就泛酸,这一下,差点被气晕,他快速地闭下眼,吸口气,看一眼程锦:管着点,“行了,我走了。”他把程锦桌上的其他的签好字的文件收拾了一下,一起拿到手上。“别忘了明天的案子。”他走到衣架边,取下大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