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满脸眼泪,就是不敢哭出来。
这样的酷刑直到後来他和萧慎在病房里大打出手,两个人都被禁止再来探访为止才终於结束。
父亲急匆匆赶来,在医院里痛斥他唯一儿子的懦弱。我一句也没有辩驳,等他骂完了,我说:“爸爸,我要转学。”
父亲怪吓人地瞪起眼睛。
我哭著重复:“爸爸,我要转学。”
他沈默了一会儿,问我:“你做错了什麽吗?”
我哭著拼命摇头。
他叹口气,把手放在我黑发的头顶上。
办好转学手续的时候,刚好是在开朝会。校长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居然叫我上去说两句话,临走其总结一下两年来对这个学校的体会,感想,意见,期望,云云。
(当然,我的转学原因是冠冕堂皇的“随家长工作调动”)
在台下几千人的注视下我局促不安地握著话筒,脑子里空荡荡的。
我知道他们想要我说的无非是“同学们对我帮助很大,我会永远怀念这个学校”之类。
可我一句有用的话也组织不起来。
“别紧张,说你最想说的。”校长暗示性地鼓励著。
我张了张嘴。
“我,我……”
鸦雀无声。
“我,我……我不是……傻瓜。”
在四面而起几乎要把礼堂屋顶掀翻的哄然大笑中,我低下头小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