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纤的样貌穿着都太引人注目,从刚踏入地下酒吧的大门,就有不少人盯着她看。以她这种被宠爱着长大的女孩子的天真,只觉得骄傲而羞涩,全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倒把旁边的曲同秋紧张出一背的汗。
「那个人拿的酒好漂亮,我也要喝。」曲同秋不敢走远,但拗不过她,只得向人打听了那种酒的名字,再挤到吧台替她买了一杯。等回来的时候,便发现她身边多了几个嬉皮笑脸的男人。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曲同秋只得硬着头皮,拿着酒挤上去,挡在她身前,鼓起勇气道:「你们要干什么?」「你谁啊?没你的事,滚开。」曲同秋见了凶神恶煞的人,心下害怕,但任宁远交代给他的事,他无论如何得做好。于是壮着胆子:「她是跟我一起来的。
你们有什么事?」几个人完全不把他撑出来的气势放在眼里。
「请美女喝杯酒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美女妳怎么会跟这种人一起来啊,要找护花使者,怎么也该是我这样的嘛。跟我们玩会有趣得多,要不要来?先喝了这杯再说。」「怎么,我们请的酒,妳是不想喝?」「别给脸不要脸啊。」楚纤也有点怕了,慢慢躲到曲同秋身后。曲同秋势单力薄,真要动手,一巴掌就会被拍飞出去,只得大声说:「你们知道她哥哥是谁吗?s大的楚漠你们听说过没有?」瞎猫碰上死耗子,楚漠算是恶名远播,那几人倒还真的有所忌惮,相互对望着,有退却的意思,但又似不甘心。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男人嘻笑道:「行,我们卖楚漠一个面子。但你们也得卖我们一个面子。这杯酒可是特意买来要交朋友的,没人喝,可就太不够意思了。」曲同秋听得楚纤在背后小小声说:「我才不要喝。」他的酒量也就一杯即倒,而且这酒看着就让人觉得不怀好意。如果是庄维在,应该会跟他们硬拼,争一口气也好。但倘若翻脸吃了大亏,就算以后楚漠十倍报复回去,女孩子家吃的亏也一样补不回来,就算把他们揍烂了又有什么意义。
曲同秋思来想去,还是息事宁人,把酒接了过来,屏住呼吸一口一口把它喝干净。
放下杯子就已经开始觉得晕眩,摇晃着,视野变得怪异,酒吧里的温度似乎高起来,令他极其燥热,外界的声响忽远忽近。
浑浑噩噩了一会儿,听得心脏扑通扑通急速乱跳,突然眼前一黑,便一头栽了下去。
而后的知觉被便被杂乱扭曲的梦境吞噬。
美梦和噩梦交缠着铺天盖地而来,时而是身在天堂般平和甜美,时而又如同地狱一般苦痛难熬,再过去却又简直是在烈火中焚烧,身不由己地被反复煎熬着,像快要爆裂开来。
等终于从混乱过后那安息一般的无边黑暗中猛然醒来,一睁眼,视野里便是白花花的一片。
反差之大令曲同秋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医院。
「他醒了。」听到有人这么说,曲同秋转动着眼珠往屋子里瞧了一瞧,发现了任宁远,而后也看到庄维和楚漠。
「老大……」开口就发觉喉咙疼痛,声音也嘶哑。曲同秋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记忆只到酒吧喝酒的那一场景为止,完全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隐约觉得身上很痛,强烈的不舒服,自己又身在医院,便问:「我是挨打了吗?」三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和尴尬,一时竟然无人回答他。
沉默了一会儿,楚漠先开口,咳了一声,而后说:「你们在酒吧遇到点麻烦。之后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楚纤没事,她现在很好,她让我代她感谢你。」曲同秋一听就很是欣慰,总算能对任宁远有个交代,便高兴道:「她没事就好。我是被酒吧里的人打了吗?」任宁远安静着没说话。
庄维的脸色则非常难看,全然发青了,过了半晌,从牙缝里说:「不是挨打!你这个傻子!」曲同秋呆了一会儿,满心疑惑,努力回想揣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身上的痛确实跟平日挨打的痛不一样,手脚似乎都没受伤,肚子倒是有点不舒服,再往下……下半身撕裂般地痛。就算最严重的便秘过后,火辣辣的疼痛感觉也比不上这十分之一。
呆想了一会儿,看着那三人的表情,曲同秋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先是难以置信。他根本没想过世界上会有这种事情,或者说男人跟男人是用这种方式,甚至于发生在他身上。他觉得根本不可能是真的,这就像要他相信这世上有鬼一样。
而后便混乱了。说不出话,脸部肌肉都动不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连他们讲话也听不见,只能呆呆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