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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军鼓和踩镲都很有特色,疯起来速度快得惊人。周围几个只简单学习用来妆点乐曲的鼓手过来观摩,都觉得这人不是一般人。

西嫣是有才华的。

俞宵征坐在下头看着,他的上臂隆起来甚至有点恐怖,手腕活得要命,他仿佛在用冲刺的速度跑马拉松,两条腿的踩动堪比缝纫机。俞宵征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因为本人是如此的投入和赤诚,作为旁观者也实在难以不沉迷。

经常有其他酒吧的鼓手过来看西嫣,看一阵子,咂咂嘴:“操/他丫,真能耐了。”

单纯的夸不算心服口服,加上几句脏话,那是真的服了。

西嫣他们乐队的创作主要是他和主唱,主唱是个沉默的小个子,眯缝眼,满月脸,看着甚至有些乖巧。

但他嗓子里倒了一罐碎玻璃,唱歌的时候,那些玻璃就在他的喉管上划出道道血痕。他唱歌是亡命徒式唱法。

这个乐队的两大特色,一是鼓手,二是主唱。

俞宵征在酒吧里听他们唱歌,观众也能点,几块钱一首,西嫣不缺这个钱,但他倒是很喜欢锻炼的机会,他的过门技巧又锋利又明亮。

酒吧里经常还有人闹事,他们台上唱歌的首当其冲就会被波及,西嫣的力量的确十分发达,看什么都是鼓,经常性把人当鼓来锤。

俞宵征跟他来了几次,还看见有姑娘对他示爱。

那天西嫣又锤得上火,他总是面无表情地上火,节奏像末日号角。他疯起来的时候鼻血也流下来了,手心也磨破。

西嫣的鼻血流过人中,流过他的嘴唇,他脸上白纸一张,毫无情绪,伸手用手心的血去擦鼻子的血。

那姑娘穿着黄色的毛衣,一圈一圈的蕾丝纱边,激动,离得老远给西嫣递手绢。

她一张脸在初冬美如春花。

西嫣看着她,一语不发,眼神冷冷的。

可能是眼神太冷,他把人姑娘给冻得双眼含泪,转头跑了。

后来来了个戴墨镜的中年人看西嫣。他的牙缝好像总是在痒,因此疯狂地舔舐牙,他点了一首外国歌,这首歌里用到唱的部分很少,但是鼓的比重达到了百分之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