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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的反应,裴诗已经觉得很奇怪了。这时,小女孩的洋娃娃被摔出几米以外,她自己的裙子也弄得脏兮兮的,好在穿得比较厚的毛裤袜,最多只是磕疼了,没有流血。她好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垂头望着地上,眨了几下眼睛。谁知,夏承司站在原地,也一点动作都没有。

“是你自己来撞的。”夏承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丢出这句话,“你最好别哭。”

本来小女孩只是在发呆,听见夏承司这样说话,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冰凉的视线,揉了揉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靠着美貌吸引来了小女孩的夏二公子,似乎还是被讨厌了。而再看看夏承司,裴诗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手足无措的模样。每多听见小女孩用细嫩的声音哭一秒,他头顶的天好像就又崩裂了一块。他用手捂住额头,还是用命令的语气对小女孩说道:“站起来,别哭。不哭的意思你懂么。”

小女孩停了两秒钟,换了一口气,发挥了肺活量的极限大哭出来。直至这一刻,裴诗终于在厨艺、音痴后发现了夏承司的第三个巨大弱点。她对夏承司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你先别说话,好不好?”然后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妹妹,你的娃娃快要被别人抢走了哦。”

小女孩愣了一下,朝着娃娃的方向看过去,哭得更心碎了:“可是,我摔了,呜呜呜呜……”

“摔了很疼是吧?肯定没法跑这么远,那怎么办呢?”裴诗佯装为难地想了半天,“这样,姐姐帮你把娃娃拿过来好不好?”

小女孩委屈地点头:“好……”

“但是,我们要做个条件交换。你先站起来,我才帮你拿娃娃。好不好?”见小女孩再次点头,她伸出小指,“来,打勾勾。”

小女孩伸出细细短短的小指,和裴诗勾了一下。裴诗在她耳边小声说:“这个大哥哥很可怕,不要在他身边待太久哦。”她站起来,放慢动作走过去,把娃娃拾起来。等她再度转过身时,小女孩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伸手拽住她的裤腿,好像真的被夏承司吓到了。

把洋娃娃还给小女孩后没多久,忙得焦头烂额的幼儿园老师总算抽出空,把小女孩接走了,顺便还谢过了裴诗。回到夏承司身边,裴诗竟从他眼中看出了可以称之为敬佩的感情。都是有兄弟姐妹的人,夏承司怎么可以如此不擅长哄小孩子?她在心中暗自同情夏娜,随后笑了出来:“刚才你真是太逊了。”

“阿诗,我要请你帮个忙。”夏承司异常认真地说道。

三天后,夏承司带着裴诗去了一个朋友的家里做客。对方是个性格孤僻的西方中年男子,发福的轮廓与掉了一半的头发并没有掩饰住他曾经英俊潇洒的痕迹。在来之前,夏承司就向她介绍了他的背景:他叫oscar,四十三岁,瑞典人。他是德国著名房地产开发企业总裁,太太是中国人。他们有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年龄都没超过七岁。可惜四年前,太太去世了,从那以后他没有再婚,孩子变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只要一有空,他都会带着孩子回来适应环境,让他们学习中式文化习俗。

oscar带着裴诗和夏承司参观了一下他们的别墅,然后在客厅里招待他们。他们家修得十分古老且豪华,客厅看上去就像是日不落帝国时期的私人舞厅,墙上挂着勃鲁盖尔色彩浓艳的《绞刑架下的舞蹈》,落地窗前还放置着一架雪白的三角钢琴。望着眼前三个活泼可爱的混血小朋友,再看看夏承司刻意让自己不站太远的样子,裴诗总算明白这几天他强调“客户棘手”的原因了。她很配合地坐下来陪那些孩子玩,也很快得到了他们的喜爱。就连最调皮捣蛋的大儿子,在她面前也略微害羞地背着手,有些别扭地转来转去。

这时候oscar有急事需要外出,夏承司本来想带裴诗离开,但oscar看见他们和自己孩子相处这么融洽,特例恳请他们留下来吃饭,并承诺一个小时之内回来。他离开以后,裴诗朝夏承司招招手:“你过来看看,小孩子其实非常可爱。”

夏承司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louis ck曾经说过一句话,当时我就觉得很赞同。现在看着这些孩子,我更加确定那是金句——boys fuck thgs up; girls are fucked up that。。。's the difference”

“你才fucked up。”裴诗面无表情地斜眼看着他,“你小声点,他们如果听懂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