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亭一个人出国进修了,喻融也去当练习生出道了,但他们在彼此的心底,依旧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

然而那天晚上梁亭打电话告诉他,那个女人可能要死了。

是癌症,和喻融爸爸当初一样的病。

喻融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他只是感到很茫然,又感觉有点讽刺。

他打车来到了医院,却在路上因为慌神把手机摔坏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已是深夜,就只有梁亭一个人站在走廊,他在病房门口一脸若无其事地告诉喻融,在抢救。

然后梁亭就开始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和喻融认真地数落说这个女人有多么的不好——他说她不配做母亲,她抛弃了自己和喻融,她不会做饭甚至连鸡蛋羹都不会蒸,她买东西大手大脚,她跟的男人不愿意和她结婚,她这么多年都没有主动打过一通电话

梁亭说着说着就哭了。

喻融感觉心底像是被针细细密密地刺了一样,他喘不过气,只是低头握着梁亭的手,没有说话。

喻融感觉自己是难过的,但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鼻尖萦绕着医院的消毒水味,闻得他想吐。

但他哭不出来。

可是现在方一燃的怀里,喻融突然感觉自己无条件地信任眼前这个人——他终于可以卸掉所有的警惕防备,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没有任何顾虑地哭出来。

“方一燃。”

喻融呜咽了一声,“我不喜欢她的。”

方一燃把喻融抱的更紧一点。

“可是看到她要死了…我又好难过啊。”喻融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