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垒土成山的撞击效果也叫琴师受了一点可见的伤害。
此时,琴师已经彻底进入了筑造师的领地范围。原本自动替筑造师攻击小兵的npc调转了枪头,拿着十八般武器就朝琴师的脑袋上砍去。
筑造师窝在自己的城墙里,看着被己方小兵团团围住的琴师,觉得自己不是在对付琴师一个,而是在对付一个行走的人形地丨雷。
这就不好玩了啊,筑造师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要不要躲在对面的地盘去。就当他准备收起盾滚过去时,刚才被他搡了一土块的独木桥终于没能撑住,发出咯嘣一声惨叫,落入水中,随水东流去了。
现在琴师回不去了。他家小兵也举着兵器在河对岸干瞪眼过不来了。
然而,筑造师并不高兴。因为这并不是美好的瓮中捉鳖。没有了小兵分担仇恨,己方小兵奔着琴师就冲了上去。此时的琴师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地丨雷,而是一颗自带补充的人形自走弹。筑造师吞了口口水,悄么地给自己套上一见法防小背心。
考验他脸皮厚不厚的时候到了。
第19章 极限之弦
爆炸是一种艺术。
这句话在琴师和筑造师的对决中提现地淋漓尽致。银色的琴弦在空中飞舞,触碰到不顾一切超前攻击的小兵身上,似是从他们身上抽出一缕魂魄,画皮换脸成为了琴师的一个替身。替身和真身站在一起,假亦真时真亦假。以极其犀利的姿态朝着筑造师攻击而来——
筑造师脚下沙土翻滚,成山成墙,和奔来的替身正面触碰,扬起无数带着电光的爆炸。那闪电雷光是黑云黄沙中扬起翅膀的猛禽,尖锐鸣叫,无畏撕扯。两边不要命的碰撞在一起,琴师的音波如同侵入了防火墙的病毒,从小兵的身上蔓延到筑造师的墙壁上。然后,那本该坚硬无比的城墙成了倒塌的水坝,开始了阻拦不住的溃败。
可打开了墙垒,未能露出筑造师脆弱的内在,而是放出了更可怕的凶兽。狰狞的巨龙在爆炸的灰烬中露出凶牙,一口咬向凶鸟的脖子。
他们狠狠地绞杀在一起:围合,爆炸,崩溃,晕眩,天翻地覆,四分五裂。
观战者可以看到琴师的琴弦是如何淬杀成形,也可以看到这些可以将人脖子勒断的细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溃败零落,又如何在不经意时化作了那可以咬死大象的蚂蚁。
elv的队员教练们或许见识到了auraro游戏史中最快刷新替身的一场战斗。乔嘉树操作下的琴师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的替身衔接不上,他操纵着他们一直在炸伤害。旁边的小兵简直就是这个可怕玩家的养料,抽取他们的血肉和灵魂来攻击它们的队友。
反观刘不凡,他的神色也是非一般的认真。一个防御型的英雄硬生被带着飙起了手速。筑造师的一技能不再是简单的防范用,更像是被迫举起了高山作为自己的盾牌,无畏地向前冲锋。
紧张密集的战斗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是他们刚开始设想的画面吗?一个纤弱的脆皮也能和防御型近战硬刚的吗?一个伤害不够的偏坦英雄也能这般死咬住一个高爆发的法刺吗?elv们忽然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所有人不由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场对决的结局。
宫御的视线落在了乔嘉树富有节奏地敲击着键盘的手指上。比起刘不凡的目不转睛,乔嘉树的神色变化不大,唯独这双手泄露了他现在的专心致志。宫御看着,心中则与之同调。此时,操纵琴师的人不是乔嘉树,而是宫御。
他在模拟着战斗,他已然把自己投入到了这场对决里。模拟着自己会如何去走位,去施展技能。乔嘉树的操作是完美的,宫御发现自己不能从他的任何一个细节里挑出一点毛病来。宫御没法去反驳或者另辟蹊径,想要达到最大的伤害,最快的效果,只能如他那般操作。
这个认知没有让宫御感到沮丧或者恼火,他非常地兴奋,恨不得操作筑造师的人是自己。这样他就有机会去领略一下面前这个凶残的琴师了。
刚才没有把握住机会,宫御非常遗憾。
游戏的刺激在于它的莫测。就在大家以为这场战斗难解难分的时候,胜负忽然就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筑造师的墙垒在琴师替身的攻击下再次碎裂,他迅速出击控制技能,控制住了琴师。观众惊呼:“好!控住了!”
刘不凡心里一松,可是下一秒一个诡谲的身影从筑造师的身后游走而上!
又是一个替身!
筑造师大惊,迅速松开,可来不及了。两个琴师替身前后夹击,筑造师最后一点防御应声崩塌——刚才控住的并不是琴师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