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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论上,我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正常的、应该的,但是从感情上,我又有点不太能接受。罗利说过我木讷,二哥哥说过我隐藏很深,其实我不是很理解他们对我的评语,我也不知道像于女士、王姨这些和我比较相熟的人是怎么看我的。但是我知道,我习惯于不暴露自己的感情。

我喜欢薯条喜欢蛋糕喜欢罗福记的包子,这些我不忌惮被别人知道。但是我的感动、我的难过、我的伤心,我却只想一个人去消化。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上刘瑞根,于是,在我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就掉了进去。那么喜欢他,我在他面前也是小心谨慎拘束的,后来就算放开了很多,但我还是没有说过多少亲昵话,没有做过太多亲昵的动作,就算我很想,但是,我总张不开口,做不出动作。

我不习惯,然后,我还有点害怕。

不,是很害怕。

一直到现在,刘瑞根也没有对我说过喜欢。虽然他会每天和我见面说话,虽然他负担着约会的大部分费用,虽然他会很亲昵的称呼我,但是,他没有说过喜欢。

有人说,男人是不喜欢说的。看一个男人对你是不是真心,不是听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也有人说愿意为你花钱的男人不见得爱你,但不愿意为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还有人说看一个男人对你用了多少心,就看他在你身上花了多少时间。

如果按照这些标准,刘瑞根是喜欢我的,刘瑞根是对我用了真心的。但是,他到底是对我用了真心,还是对他的结婚对象用了真心呢?如果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他认为踏实肯干不会攀高枝的姑娘,他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我知道自己这么想很无聊,我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要求更多是自找没趣,但,一些想法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跳出来。我不知道他对我用了多少真情,于是,总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总害怕我的一个举动就有可能令他不高兴。我知道作为女人应该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撒娇,但是,他是不是喜欢我的撒娇呢?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我们连那么无聊的对话都说了,撒娇又算什么呢?但,就算道理上我再能想得通,心中,也总是还有点别扭。我正别扭着,手机一个震动,打开,就是他发的短信:“没生气吧,乖。”

我一个振奋,从被窝里爬起来,回了过去:“生什么气?”

他很快又回了过来:“那就好,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我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很快的打道:“嗯,晚安。”

“晚安,好梦。”

我看着这两个字发愣,我不想就这么结束交流,但是,又想不到要回什么。我有点后悔,刚才不该挂电话,刚才应该等着他的回话的,刚才应该在短信里再发嗲的,但现在,显然不好再做什么补救措施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作?会不会觉得我小心眼?会不会觉得我没有情趣?会不会觉得我木讷?

这么想着,就有点难过,眼眶竟都有点不争气的发热了。我伸手关了灯,在黑暗中慢慢的平复。这么多年来,我为二维世界的人哭过,为自己的父母亲哭过,而这是第一次,我为一个男人这么伤心,而偏偏,他甚至还没有做什么。

先爱上的人先输,我在刘瑞根面前早就输的一塌糊涂,而更悲哀的是,我并不在乎。

在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女人被男人伤了一次又一次,还能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不是没有尊严,不是不知道他的不好,不是不知道未来的下场,只是,太喜欢了。

喜欢的不顾一切,喜欢的忘乎所以,喜欢的可以仰躺在地,露出最柔软的地方,哪怕对方拿着刀,已经要扎下去了,也还会像小狗一样露出最恭顺的眼神。

这是疯狂吗?这是热恋吗?我已经热了,刘瑞根呢?

也许,他永远也不会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吧。

这个晚上,我过的有些悲戚,翻来覆去的也没睡着,最后爬起来又画了一阵儿小猪,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才又回到床上。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但第二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而当晚上刘瑞根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更把那些猜测、担忧抛到了一边,继续和他进行没有营养的对话继续傻乐。

一天的等待,就是为了晚上的这个通话,时间过的很快又很慢,就在刘瑞根要回来的前两天,我接到了邓玲玲的电话:“飘飘,有时间吗?”

现在邓姑娘不再叫我黄姐了,虽然我们没有比过生日,但都很有默契的开始叫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