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川想,爸爸被他赶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吗?他已经忘了。他记得爸爸送了他一枚他小时候最想要的徽章。
“川川,别哭。”李铮道,“不会有事的。”
简宁川道:“他对我说对不起了,还叫霍老师好好照顾我。他是去交代遗言的吗?什么神经病?谁要听他交代遗言了。等他死了我就把他的财产全都捐了。”
李铮:“乱说什么……哎你别哭了。”
简宁川嚎啕大哭起来:“他病了为什么不说?他不说,活该他病了没人救,他为什么不说?怎么会找不到肝源,我就是他的儿子,我可以捐给他啊!”
李铮:“……
天上飞了十几个小时,简宁川哭了十几个小时,空姐怕他出事,强行给他戴了个氧气面罩。
在纽约一落地,来接李铮的朋友就和他叽叽咕咕说英文,简宁川英文就四级水平,对话和听力都很抓瞎,还哭得耳鸣,什么也没听懂,一脸茫然地看着。
那朋友仔细看看他,恍然问了句,他是简的儿子?
这句他听懂了,马上问道:“yes!is y father dead?”
朋友:“……”
李铮怒道:“又乱说!你爸好着呢,手术做完了,没事!”
简宁川一时大喜亦大悲,真的要晕过去了。
李铮去看简华,他知道简华,又不想见他爸爸了。李铮便托那位朋友帮他叫了车,送他去简华家里。
路上他又有点后悔,其实该去看看他爸,英语实在不行,而且他也不知道医院的名字,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