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夏岳。
夏岳在餐台前,背对着这边,已经点完了,两手插在大衣兜里,在等配餐。今天专门出来买车,不必像工作日穿得那么正式,早上出门他才随便穿了身上这件大衣,英伦风,深驼色,更显肤白,还衬得人温柔无害,像一株开在山脚的茶花。
可迟立冬分明知道,他是向阳而生的多刺蔷薇。
他端了餐盘回来,汉堡叠放在一起,买了很多,满满当当。
迟立冬起身接下,想开口:“夏岳……”
夏岳道:“你别说话,我饿了,让我先吃东西。”
迟立冬坐下,闭了嘴。
夏岳吃一口鸡肉卷,嫌弃道:“还是烤鸭好吃。”
迟立冬道:“要不回去?现在应该没那么多人了。”
夏岳道:“不想再见你那个朋友。”
迟立冬头皮发麻,生硬道:“那个……就是普通朋友。”
夏岳挑了挑眉,道:“普通朋友?知道的还真不少。”
迟立冬耳边嗡一声,说:“他刚才讲的……其实他不知道,我不是……”
他结结巴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张到话也说不清楚。
他已经明白了。夏岳知道,竟然知道!
“好了,”夏岳道,“你不要再说了。”
迟立冬闭了闭眼睛,有种等待宣判前的隐隐绝望。
夏岳道:“就是前阵子离婚那个吗?”
迟立冬呆了几秒,艰难地点了下头。
夏岳眼里竟有同情,道:“人家都找到第二春了,也没轮到你?”
迟立冬:“……他不是gay。”
夏岳用力咬了一口鸡肉卷,边嚼边说:“我好像也不是。”
迟立冬不敢接话,也不知该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