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终于要经受毒打的纪潼吓得倏然后仰,动作大到椅子也跟着向后倒去,眼看就要结结实实摔到地上,忽然又连人带椅被一只大手捞回来。
“怎么总这么不经吓。”
梁予辰忽然笑了,眼眸灿若星辰。
他故意的。
纪潼这才将警报解除,慢慢抚着小心脏坐正,接着一把推开他:“喷壶不许对着我。”
吓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偏偏自己还次次上当,简直将脸丢尽。
“喷壶给你点教训,”梁予辰气定神闲地坐回床边,一双眼睛仍定定瞧着他,好整以瑕道:“治治你的呼噜。”
纪潼红着一张脸,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你早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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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辰确实早就发现了,不过不是第一个晚上。
音箱的声音再像,毕竟跟真呼噜有区别。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睁着眼睛什么也干不了,就只能被迫听纪潼开火车。
有一天听着听着,忽然听见细微的一声响,像是电器没电关机的声音。他即刻警觉,从上面往下看,发觉纪潼跟一分钟以前模样姿势都一点没变,只是呼声没了。
他哭笑不得。
来这个家以前他曾经设想过,这个家原来的小孩会拿什么态度面对他。高兴自己多了个哥哥?只怕是痴心妄想,对方凭什么要把你这么个二十年来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当哥哥,当仇人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