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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跄着往卧室走,房间似乎突然变小了,一迈步就能碰上好多东西,“啪”一声巨响,我带翻了茶几,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向前扑倒,落地前却被一个强健的臂弯捞住了,权念东搂着我的腰:“你醉了,小心点儿。”

他半拖半抱把我往卧室带,寒冷的冬夜,他的怀抱格外温暖宽广,我有些想哭,却全力忍住了眼泪,暗暗告诉自己不能这么脆弱。

我闭着眼静静躺在床上,权念东坐在我床沿上,大手轻轻揉着我的头发:“难过的话就哭一场好了,小树,人生还很长,这点事儿不算什么。”

我点了点头,他俯下身来轻吻我的额头:“小树,别这样,看你难过我比你更伤心……”他说的情动,让我心里不由得一热,想要说声谢谢,可还没开口,他的唇便盖上了我的,舌头启开我的牙关,与我缠绵纠缠。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又也许这一刻实在太过脆弱,我觉得这样不对,却没有阻止他,只被动地接受他的深吻,任由他舔舐我的舌尖,吮吸我的唇瓣,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危险而又诱惑,从容而又激烈。

他的手试探地伸进我的衬衫,火热的掌心贴着我的腰线一路向上,最后停在胸口,轻轻拨弄着那里,渐渐让它充血了。

奇异的电流在我体内窜起,陌生的挑逗让我混乱不堪的大脑略恢复了些神智,立刻按住了他的手,侧过头摆脱了他的纠缠:“不……”

他无视我的阻拦,执意重又吻住我,一边啮咬我的舌尖,一边将我的双腕交握住牢牢禁锢在头顶,右手却持续逗弄着我胸前敏感的部位。

他的手法很老道,力道轻重适宜,手走到哪里,就在哪里燃起一团火,烧的我头昏脑胀,蠢蠢欲动。

随他去吧,酒劲上涌我头晕目眩,不禁自暴自弃地想:正如他所说,男人和男人之间,玩玩就罢了,谁还能奢求什么地久天长一生一世,笑话……迟早都有这一天的,燕详虽然是第一个,可谁说他必须得是唯一一个呢……

我放弃了抵抗,木然躺在床上,任由他的手攻城略地。

我的顺从让权念东有些意外,他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我的手腕,解开我的腰带和裤扣,手一路向下滑进裤子握住了我。

如此直接的刺激让我忍不住抖了一下,他轻柔地吻我让我放松,几秒钟后手开始上下活动。

陌生的快感很快升起,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激情和舒适,随着身体的觉醒我的意识似乎也更加清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提醒着我,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

这一刻我宁可自己只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可悲的是,我不是。

我按耐不住地皱着眉发出低低的难过的呻吟,也许是觉察到了我声音中的不适,他权念东松开了我的嘴唇,舌尖划过下颌,迫使我仰起头,重重吮吸我的喉结,舔舐我的锁骨,手在我两腿间不停地揉捏着想要让我兴奋。

我胀痛地难受,但无法在他手里释放。

几分钟以后我悲哀地意识到,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燕详。

这个身体太过忠实于内心,根本不能接受背叛的指令,如果这样的背叛还能称之为背叛的话。

我握住了权念东的手腕,示意他停止,他停下了,抬起头看着我,因为没有戴眼镜,眼神有些迷离,但看得出里面的火烧的很旺。

“权哥,不……不行……”我艰难地说:“这样不行……我……我……”我说不下去,但我的反应他也感觉到了,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心弦微颤,无法面对他炽热的眼神,只能逃避地扭过头看着窗外,躲开了他的视线。

几秒钟后他抬起了身,我以为他要离开了,刚想要向他道歉,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转头看时只见他侧身坐在床沿上,已经脱了衣裤,暗淡的天光下肩上那只展翅的雄鹰带着十足十的压迫性。

“权哥,你……”我有些慌乱地抬起身,意识到他想要干什么:“你干嘛……”

他侧着头看着我,漆黑的眸子仿佛高温淬烧下耀着炽芒的某种矿石,烧到极致反而发出冷冽的白光,看的我心惊胆战。

平时他穿衣服偏正装,看来光觉得魁梧,此刻那虬结的肌肉和宽阔的骨架看起来却如此霸气而又狰狞。

他不说话,整个人很快压上来,不由分说将我按住,一言不发地撕扯着脱下了我的毛衫,又开始解衬衫的纽扣,力道虽然不算很大,但坚定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