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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过什么安慰开解的话,但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能一觉睡到天亮,钱非给我的阴影似乎淡化了很多。

有时候我觉得燕详对我的关心似乎超过了契约规定的范畴,老赵经常说他变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甚至他带着未婚妻来度假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开朗这么放松。这个结论让我莫名其妙地高兴,心里隐隐觉得,他对我是不同的。

燕详终究很忙,周一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告诉我要回公司去忙了,听到他要走我很失落,甚至有些烦躁,但没有开口求他留下。

我想我的心理已经脆弱到了极限,才这样依赖一个陌生人吧,但同时又隐隐约约觉得不全是,我对他的感情不同于我妈,也不同于我哥,甚至不同于任何同学和朋友,我不知道该如何界定。

或者我知道,但不愿承认。

燕详走后我有了一个新爱好,每天晚上去地下室看影碟。

我信任他,崇拜他,依赖他,甚至……甚至……我不知道……

再次见到燕详又是十天以后了,那天早上没有太阳,午睡起来天蒙蒙下起了小雨,我心情不错,换了衬衫和休闲裤,趿拉着人字拖跑到花园池塘边的凉亭里看书。

雨滴淅淅沥沥地砸在池塘里的荷叶上,发出轻微的“扑扑”声,听起来美极了,我一点看书的心思也没有,只坐在竹椅上静静听雨。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小花跑去开了门,一辆霸气十足的捷豹缓缓开进来,在门口熄了火。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下了车,用一本杂志遮着头冒雨向客厅走去,路过花园边忽然停住了,冲我微微一笑:“你就是陈树?”

他大概三十岁上下的样子,带着无框眼镜,看来沉稳而温文,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他的样子实在很让人放心,于是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