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反正你身边——”池逍的话顿住了,那个一直爱着他父亲的女人是造成自己家庭破裂的元凶,这么多年他的恨意消了,但也无法笑着调侃他们的关系。
池父看得出来池逍的情绪,不再勉强接话,只陪他走了很久。
为了与池父见面,翁川皓将回去的行程推迟了半天。
第二天上午,他们约在了一家年代悠久的茶馆。
听池逍说他的父亲五十几岁了,不过翁川皓觉得眼前的男人除了鬓角的些微斑白,看着仍十分年轻。
“看来,池逍的事你了解很多,”简单聊过之后,池父说,“但有些详情你可能并不清楚。”
翁川皓笑了笑:“如果您愿意对我多说一些,我会很高兴。”
“嗯,”池父一边喝茶,一边看向窗外的街道,“他当年……是个弃婴,我和他妈妈第一次在福利院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觉得很奇怪,才一两个月大的婴儿,长得那么漂亮,竟然会被抛弃。”
翁川皓收紧了放在桌面上的手。
“起初,我们以为他有什么缺陷,后来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他是个非常健康的婴儿,她们找过本地的医院,没有发现丢失婴儿。他刚被捡到的时候饿坏了,一直哭……她们喂他奶粉,又马上抱着瓶子笑,阿姨们说这小孩挺好养活。”
翁川皓记得自己也半开着玩笑说过他好养活,现在却完全笑不出来。
“我前妻没办法生育,我们就希望给这个孩子一个家,从那时起,我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我希望他永远幸福。”
“我明白。”
“后来我食言了,还是没能让他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池父有些无奈地低头,“我曾经想带他去美国,也被拒绝了。”
“这些都过去了,”翁川皓说,“现在,他放下了,也希望您能放下。”
“翁先生,我不会因为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就不去关心他的未来。”池父的语气郑重,“我现在愿意尊重他的选择,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不是个好榜样,没什么能够给他的建议;另一方面,因为我相信你,或者说,相信他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