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青住在老四合院里,沈晏清听着顾淮青讲着他爷爷当年的辉煌战绩,也忍不住有一些好奇,一百岁,会不会还是他认识的人?

跟顾淮青一起的青年,去厨房下面了,顾淮青有些郝然道:“阿远的厨艺是爷爷亲自教的,连我都赶不上。”

“我是爷爷收养的。”虽然沈晏清看起来还不到三十,但是目光中的沉稳,却让顾淮青忍不住将他当做长辈看待。“爷爷一辈子都没有娶妻,他说他心里已经有人了。”

沈晏清偏头看他,“为什么告诉我?”

顾淮青抽了抽鼻子,“我……您就当听一个故事吧,爷爷喜欢的是一个将军,那个将军把当小乞丐的爷爷捡回家,教他念书习武,教他用兵打仗,那个人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有爷爷的,只不过……”那个年代最悲惨的从来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后来那人打仗死了,爷爷也就挂念着那人一辈子。”

沈晏清沉默了。

一碗阳春面放在了他的面前,葱油的香气勾着沈晏清的味蕾,从厨房里出来的青年放下面条走到一旁,放上了碟片,黑胶唱碟咿咿呀呀的唱着京剧,那个叫穆远沉默寡言的青年突然开口道:“爷爷喜欢听。”

沈晏清摇摇头,“无妨。”其实他也喜欢,只不过后来战事一多,早已腾不出时间了。

“尊祖父怎么称呼?”

顾淮青没有说话,其实他把这个人带回家并不只是道谢和热情,今天是爷爷的忌日,他总想,既然那么像爷爷心心念念的将军,总是一场缘分,可是现在他突然有些后悔了。沈晏清并没有这个听故事的义务。

没有得到答案的沈晏清低头用筷子拨了拨面条,吃了一口,熟悉的味道瞬间迷茫在了口腔之中。

其实沈晏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吃完了一碗阳春面,沈晏清再抬头看面前的两个青年,眼中也忍不住带着长辈的慈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