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这天和陈澍过去滞留在伦敦的每一天没有任何不同。陈澍在屏幕这头敲着键盘处理工作,林听雨在那头支起画架,对着屏幕坐着,开始画画。
哒哒的键盘敲击声和铅笔摩擦画纸的沙沙声隔着一个大洋顺着电流缠绕在一起,就像他们对彼此无可奈何的思念。
一个下午过去,陈澍的工作处理完了,林听雨的画也画完了。陈澍问他画了什么,林听雨没回答,把画取下来,对着屏幕展示给陈澍看。
陈澍看见了。
林听雨画的是他。
是屏幕那头低着头工作的陈澍。
陈澍工作的时候,林听雨就一直盯着屏幕,把屏幕那头的陈澍画下来,他把爱意、眷恋和想念全部融进笔尖,在纸上勾勒出陈澍的模样。
陈澍觉得胸口闷得发紧。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目着屏幕那头的小男孩儿。小崽子看起来很憔悴,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渣。陈澍不在,林听雨懒得刮,他觉得做什么都没劲儿。
晚饭的时候陈澍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订餐,没多久侍者就推着餐车在外面敲门。陈澍打开房门把餐盘端进来,意外地发现餐盘上有一支玫瑰。
侍者笑着对陈澍说,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吗。陈澍想。不,他一点都不快乐。
他想念他的情人,他们分开将近两个月,直线距离相隔一万公里,他快要疯了。
往常在家的时候都是陈澍做饭,林听雨买菜。陈澍不在,林听雨嫌做饭麻烦,煮了一袋速食螺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