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亲戚却无情地掰开她扒在门边的手指。
他们对她说:“我们怎么会知道你老公去哪了呢?难道不是你最清楚才对吗?你老公一定留有一大笔钱给你吧!政府没把你抓走让你还钱你就偷着乐吧,识相的话你还是趁早把钱吐出来,省得以后坐牢。”
丑陋的面孔大同小异。
说出来的话也千篇一律。
那会儿林听雨也就是个小孩儿。
他每次都跟着吴女士一起去,只知道蹲在角落里发抖,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后来,林听雨隔三差五就会被糖厂里的同龄孩子们围堵,揪到空无一人的楼底围殴。
每每遍体鳞伤地回到家,还要承受吴女士的盛怒。
吴女士也想过带着林听雨逃到别的地方去。
可那会儿为了防止他们逃走,那些职工们每天轮流守在他们家门口,就差打地铺住下了。
连吴女士出门上班,他们都要紧紧跟着,生怕她跑了。
日子长了,吴女士也就绝望了。
只能麻木地循环着这样痛苦的生活。
林凯却仿佛人间蒸发,就此消失在这片土地上。
谁都找不到他。
几年后,政府决定将糖厂的土地转让开发,每家每户都能拿到新房或者不菲的拆迁费,那些闹事的维权职工这才逐渐消停下来。
他们期盼着跌入谷底的生活能有一丝见光的转机。
他们也明白,这么些年了,这对孤儿寡母是真的彻底被林凯抛弃了。
除了冲吴女士母子俩撒火泄愤,他们无法从这母子俩身上获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吴女士和林听雨也终于能够在令人窒息的苟且偷生中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