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老师,”陈澍听出了于荣霞言语间的讥讽,他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辞掉课代表的事情,你同意了吗?”
他已经站在办公室里被于荣霞骂了一个早读了。
“……你先回去吧。”见陈澍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于荣霞头疼不已。
她冲陈澍摆摆手,不想再看见他。
陈澍冲她略一颔首:“老师再见。”
再后来,就是那样了。
这里天在校园里疯传的那些谣言,陈澍也不是不知道。
已经有好事者在课间时跑到他座位前,满脸藏不住的幸灾乐祸:“陈澍陈澍,听说你得罪了于荣霞所以被撤职了啊?”
陈澍只觉得这种人既恶毒又滑稽,他根本懒得回应他们。
什么“得罪于荣霞”、什么“失宠”,就像他们谣传的那些“陈澍他爸是雀山市财政局局长”“陈澍是官二代”“陈澍和某某校领导是亲戚关系”一样让人啼笑皆非。
不去听不去管就好了。
但陈澍显然也高估了自己的抗压能力,他毕竟不是一个机器人。
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得多了,走在校园里,一些陌生的同学总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好像在欣赏马戏团里的奇珍异兽一样。
再加上于荣霞最近对他的针对确实非常明显,陈澍还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学习压力也很大。语法很难懂,英语长难句怎么都不会做。
明明每个单词的意思都看得懂,可它们组合成一个句子时,陈澍还是没有办法把它们完整地翻译出来。
陈澍陷入了一个名为“沮丧”的漩涡中心。
好丧。
每天高强度的学习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还要花心思处理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的人际关系。
颈椎好疼。肩膀好疼。腰椎也好疼。
陈澍觉得自己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那只毛猴子,被牢牢定在原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