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澍镇定地问:“如果我不回呢?”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你以为你的生活费是谁给的?谁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念书?”
“只贡献精子不管人,从不履行父亲的责任,却坐享其成地跳出来行使父亲的权利,满足自己的存在感?”陈澍说,“抱歉,我是我妈养大的,跟别的什么人都没有关系。”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激动:“行啊陈澍!你跟你那个疯妈一样行。是不是她教你这样的?是不是她唆使你退学的?我就知道!”
“我警告你陈胜华,”陈澍轻蹙了一下眉宇,烦躁的感觉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在胸口翻滚,“我退学这件事我妈不知情,你别回去找她麻烦。”
这回轮到陈胜华冷笑不答话。
陈澍感觉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从他的胃部蹿到胸口上,一路燃烧着,劈啪作响。
“如果你敢打我妈,”他面无表情地用手狠狠摁了摁胃部,一字一句地警告,“我马上就回去,先拿刀砍死你那个野男人,再砍死你,最后砍死我自己。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好了。”
“陈澍!”陈胜华勃然大怒。
陈澍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他紧紧捏着手机,胳膊无力地垂到身侧。
“操|你妈的。”
陈澍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
他一脚踹翻了地上的纸箱,紧握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过了一会儿,喃喃自语般地,陈澍又重复了一遍。
“操|你妈的。你怎么不去死啊。”
“干嘛呀,火气那么大。”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天台门口响起。
沉浸在愤怒情绪中的陈澍没有注意到有人到来,冷不丁听到有人说话,心头一惊,随即警惕地扭头望去。
却见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斜斜地倚在门边。
原本在楼下的林听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