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雨跟在陈澍后面上楼,没走几级台阶,陈澍忽然停下,侧过身,给他让了条路:“你先上,四楼右边就是。”
林听雨扬眉看陈澍。他的口罩又戴了回去,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我找钥匙。”陈澍说。
林听雨往上走,在陈澍家门口停下。
陈澍跟着上去,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对面王老太家忽然开了门:“陈澍呀,你可算回来了,我前几天跟你说介绍人给你补墙皮那事情——”
王老太的声音在看清陈澍家门外站着的两个人时戛然而止。
林听雨双手插兜,懒洋洋地侧过身去看王老太。
王老太那张老态龙钟的皱脸从门缝里探出来,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扫视着林听雨。
好奇,惊疑,嫌恶,各种情绪来回交错,毫不掩饰。
糖厂没有人不认识林听雨。
而老人的目光通常又是最毒辣直白的,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陈澍正好开了门,回头说:“不用了王老太。”
“哦,那你有什么事再来找我吧。”王老太盯着林听雨看了一眼,“哐”地关上了门。
“进来吧。”陈澍摸索着开关,把灯打开。
“你信不信,有人正在透过猫眼观察着我们。”林听雨毫不避讳地说,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哦。”陈澍拿了双拖鞋扔到他面前,“把门带上。”
林听雨看着脚下那双拖鞋。
新买的,蓝色的,标签都没拆。
已经换了鞋的陈澍从屋里拿了把剪刀过来:“剪一下。”
林听雨接过剪刀,拆了标签,换上鞋,问:“你洁癖?”
“是啊。”
“处女?”
“……”陈澍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