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就能摘下口罩了。
林听雨在厂里的小卖部买了一桶泡面,问店主要了热开水。
店主正在打麻将,听他说要热水,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声“事真多”,离了麻将桌,给林听雨拿了个水壶。
水并不是滚烫的,只是温热而已,也许并没有烧开,也许已经放凉了。
这种刻意的针对,林听雨早就习以为常。
对他而言,这还算轻的呢。
林听雨随便泡了一下,便蹲在小卖部门口旁边的自行车车棚下,就着没有彻底泡软的面条吃了起来。
陈澍在家做试卷,做了一半,肚子饿了。
家里没有储备粮,他决定去小卖部买点泡面。
没想到,却在厂里迷了路。
七拐八拐地绕了十几分钟,陈澍总算来到了小卖部门口。
刚刚靠近,他就在旁边的车棚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浅栗色脑袋。
是蹲在小卖部门口吃泡面的林听雨。
陈澍:“……”
浅蓝色的医用口罩被林听雨拉下去,挂在下巴上,脸上痊愈得差不多的伤痕便露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林听雨从泡面碗后抬起头。
看到来人是陈澍,他意外地“唷”了一声。
看到林听雨,陈澍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
他装作没看到林听雨的样子,走到窗口,对店主说了一句:“你好,要一盒老坛酸菜牛肉面。”
正在打麻将的店主伸出手一捞,从货架上拿了一桶泡面,随手抛在了窗口的桌面上,问:“要热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