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褚被丢出去,巴巴地在门口蹲着。他琢磨自己也确实不是来喝酒,而是来讨骂的。
那边郁之闻忙完,发现他赖着不走。点着烟慢吞吞地出来了,拿脚尖踹了他一下。
“又怎么了?一脸晦气。”他和谢褚在对街长大,谢褚叫他一声“哥”,他也不白挤兑他。遇见李淮之前,谢褚的大小事都是来和他商量的。和李淮结婚以后,就只有偷着喝酒的时候才想起他来。这次没酒喝也不走,看来是又遇上事儿了。
“郁哥,李淮要和我分手。”
果不其然,开口就是个晴天霹雳。
郁之闻盯着店门口的垂杨柳笑了一下,咂了下嘴,又踹他一脚:“该!”
谢褚红着眼睛调过头,揉了揉屁股,往外挪了挪,给他空出一块地。
于是郁之闻也蹲下来了,听他颠三倒四地梳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郁哥,我该怎么办啊?”
门口通风好,郁之闻吐出来的二手烟还是把谢褚熏了一身的味儿,他咳了一会也没听见郁之闻回答他,不自在地捏了捏鼻子。
“你想怎么办?”
“我想,我想和好啊。”
郁之闻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谢褚摁住他的打火机,“别抽了郁哥,帮我想想办法吧!李淮现在不信我,你跟他说说,也许他信你呢。”
“难。”郁之闻咬着滤嘴,说话有点含糊,但意思还是明白的:“李淮是个律师,人家讲究证据。你这劣迹斑斑,我空口白牙跟人家一讲,人家就信了。你把李淮当傻子,还是把我当傻子?”
“郁哥你也不信我?”谢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的眼睛本来就偏圆,有些外凸,惊讶困惑的时候显得眼睛更大了,瘦骨嶙峋的苍白着,顶着两颗天真的大眼仁儿,滑稽得使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