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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枕边人的呼吸声终于变得安稳绵长,陈与桓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轻轻抽出被陈最一攥在胸口的手,起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走到阳台上接了个电话。
路岩那一口大碴子味的普通话响起,叽里呱啦骂他抛弃同志背叛组织,陈与桓嫌弃地拿远了手机。
“我这不是哄孩子睡觉吗,情况特殊,你他妈别骂了,我这就过去了。”
“要带什么,咖啡是吧,我请。”
几分钟后,陈最一听到防盗门轻轻关上的闷响,他光着脚走到阳台上,闻到还没散尽的烟味,然后在花盆里找到了那颗带着火星的烟蒂。
哥哥又抽烟了。
陈最一站在十二楼的阳台上,看着陈与桓的车开出了停车位,离他越来越远,后车灯变成小小的黄色光点,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他忽然觉得,他身上最后一丝属于陈与桓的温度也被抽走了。
他很怕。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了解陈与桓每天的工作,看到网上那些血腥的照片,还有记者添油加醋的描写,陈最一第一次不是在感情上,而是在生活的层面上,感觉哥哥离他好远。
他记起那天在警局,陈与桓动作匆忙地收起贴在白板上的照片,大概是一种出于本能的保护。
这种保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