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桓在病房外恍了一会儿神,才推门走了进去。
陈最一还在昏睡,面容乖巧安静,穿着医院统一的蓝色病号服,却一点也不落俗,反而像无意坠入凡间的天使。
他那么漂亮,那么脆弱,陈与桓甚至有些不敢触碰。
病房是三人间,隔壁床的大妈正好奇地注视着这位姗姗来迟的家属,陈与桓用棉签蘸了些温水,润了润陈最一没有血色的嘴唇,随后拉上了用来隔挡的床帘。
陈最一还在输液,左手露在被子外面,苍白的皮肤下,蓝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陈与桓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被那冰凉的触感狠狠刺痛了心脏。
他坐在床头,一遍一遍吻着陈最一的指尖,用这样的方式把温度传给他,最后一个吻本想落在额头,陈与桓拨开他额前略长的刘海,俯下身,却在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反悔了。
陈最一的嘴唇很软,一旦贴上去就舍不得离开。
这就是为什么陈与桓会在做爱的时候拒绝这个人的吻,他怕自己失控。
小时候,陈最一只要一张嘴,奶乎乎地叫他哥哥,稚气眉眼间盛满不谙世事的天真,他就马上全军覆没。
长大以后,陈最一对他袒露直白的爱语,承接着蓄意的勾引,他的弟弟不再是儿时的天真模样,在他面前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只是结果并无差别,他被困在这样决绝的爱意里,溃不成军。
陈与桓静静地吻了很久,四片唇瓣紧贴着厮磨,不敢太用力,怕吵醒他的睡美人,最后一个吻印在手背,代表最温柔的抚慰。
他轻声说:“对不起。”
让管床护士帮忙留意输液的进度,陈与桓到一楼大厅交费,随后回到家收拾些住院要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