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他收回手机倒是不急着戳破沈繁星,而是转过头目光幽幽地盯着沈繁星,晃了两下手机,“你真的有很多秘密吗?是不是除了梦中情人还有什么别的暗恋未遂的?”

“开什么玩笑!”沈繁星义正言辞道:“小爷我是那种什么人都能看上的吗?不过,你想知道的话,不用听他们的,你看他们对我的态度就知道了,没几句好话,估计你听他们说话,一冲动又该和我说分手了。”

这个“又”字用在这里就十分微妙了,温寒眯了眯眼睛,“哦?怎么个‘又’法?沈繁星,你上回还跟我说你没看到?!看到了就看到了,干嘛说没看到,我现在怀疑你跟我说的谎可不止这一句哦。”

“诶?”沈繁星挨过去碰了温寒的胳膊,被温寒甩开了,沈繁星又凑了上去:“不是,我装没看到,那不是真怕你跟我说分手吗?”

温寒扭过头:“你……会怕?”姑且不论两个人感情好不好的事,温寒从沈繁星嘴里听到“怕”字已经觉得有些震惊了。

这位兄弟高中的时候非要自己开了个摩托车修理铺,被他哥揍了一顿拎回学校,他也没说怕过,还有之前发烧连烧了十多天人都快废了,还要抽空处理公司一堆烂摊子的时候,也没见他怕。

“我当然会怕了,”沈繁星趁势抱住温寒的一只手臂,把自己的脑袋拼命往他肩膀上蹭了几下,他的个子比温寒高,这个姿势其实是让他不大舒服的,“是人就会怕的呀,在一起七年,一个人又能有几个七年啊,一旦失去了,我们那些抹不去的回忆,那些我正在努力的未来,那些流在你身上的汗水……”

温寒:“……”感动超不过一秒。

好了,明白了,最主要就是最后一条,其他都是摆设。

沈繁星这一打岔,也让温寒忘了之前要问的事。大年三十一早起来,温寒吃完饭就开始换衣服,然后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很久没给自己买正装了,这次怎么说也是见家长,他翻了下衣柜,发现衣服款式都有些旧了。

沈繁星给他找了件自己的,“你穿这个吧,款式休闲,里面可以穿你的纯色线衫,”沈繁星一直怀疑温寒其实应该是处、子座,因为这人的衣服,几乎都是纯色的,还都以冷色调为主。

“你当初起艺名的时候,真的应该叫冷寒的。”

温寒把沈繁星的衣服套在身上照镜子,“我想过这个,但是可以联想到‘冷汗’太难听了。”

休闲西装穿在温寒身上效果还不错,温寒决定去见家长就穿这一身。沈繁星为了跟他搭一下,也换上了稍显正式的。

晚饭前,沈家的小辈就陆陆续续来到了老宅。

温寒知道的老宅信息都是从沈繁星嘴里得来的,门口有小喷泉,院子里有花圃,车库太小没地停车,大门的漆旧了该刷新的了,所以在他的想象里是接近于老北京四合院的那种——非常有年代感的存在。

但等沈繁星开车上了半山,然后进了半山上唯一的小区里时,温寒才知道什么叫“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这个小区一看就很贵,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沈繁星爷爷家的房子有四层楼高,每一层都有大阳台。

沈繁星说的车库太小,事实上——不是车库太小,是他家里车有点多,想想可不是嘛,沈老下面四个儿子,七个孙子,如今也都已经成家立业,不用说到过年过节的时候,稍微有点事,多来几个人,那就是好几辆车,车库里还有沈老自己的两辆车。

温寒和沈繁星停好了车,沈繁星要伸手按门铃的时候,温寒伸手拦了他一下,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才让沈繁星按门铃,沈繁星笑着看他两眼:“看到你会紧张,我居然还挺高兴的。”

温寒转过头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沈繁星嘴角上扬:“别担心,我陪着你呢,你把老头哄高兴就行了。”

温寒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衣服,把气息放平稳。宅子里的老管家把两人迎了进去,刚进去就听到客厅里一位老人家吆喝不满的声音:“不行不行,小七你不能这么怂,你赢他你都不敢,你输了就等于我输给了你常爷爷,爷爷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

温寒听到之前在沈繁星手机里听到的那个声音说:“爷爷,面子不能当饭吃。”

老爷子还在软磨硬泡:“你不用把把赢,你输三回小小赢一回就行,还是说……你根本赢不了?”

又听到一差不多年纪的老者说:“哎我说老沈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外孙不是靠真本事赢的??”

沈繁星给温寒解释:“我爷爷,另外一个是路梵的姥爷,和我爷爷以前有点交情,好像曾经还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