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还在犹豫时,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他下意识一个激灵,却发现这次不是电话,是一条短信。
发信人……还是他。
纪北闭了闭眼睛,这才打开手机。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他这么想着。
短信内容不算长。
“纪北:你老子走了。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结下的钱和我最后一点存折,放在老房子的茶几上。
“别来找老子,你找不到的。
“我也没什么东西当做遗产,哦,那栋破房子算一个,你将就收着,反正你不要也得要,我就这点东西了。
“别跟你妈说。
“行了,我知道你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这次真走了,总算是最后积点德,做个善事。
“再见。”
……
纪北反反复复地看了三遍短信。
浴室太暖,方才洗澡的水雾还没散去,纪北又被捂出了细密的小汗珠。
他足足过了三分钟才反应过来,猛地抓过手机,开始回拨电话。
“嘟……”
“嘟……”
从千篇一律的嘟音,到机械的女声提示,纪北听了四遍。
直到第五遍,纪北快要没有耐心时,突然提示接通。
双方皆是沉默。
只有呼吸声在告诉两人,电话还在继续。
“……喂。”
过了一分钟,纪北才声音沙哑地开口。
“你怎么回事。”
“说啊,怎么回事。”
“你怎么还是这么怂?敢打字不敢亲口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