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迟疑着点了点头,接过来喝了一口,闻泽曦便继续伸手牵住他,像之前那样。
纪北一只手握着带了点温度和奶香的牛奶盒,一只手还躺在闻泽曦的掌心里。
路上没堵车,司机把车停到纪北家楼下,又下了车,走到后座为两人开了门。
“你能在这里等我吗?”纪北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他还是没做好让闻泽曦直面自己生活的准备,又贪心地此刻不想让他离开。
对方自然是答应的。
纪北抓着书包带下了车,有些不舍地松开他的手,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快步向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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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灯亮着。
他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太急,一路上也没注意,书包的拉链没拉好,当他气喘吁吁地打开门时,玄关没开灯,让他不小心被门口的酒瓶绊了一下,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疼倒是不算疼,只是书散了一地。
纪北刚想收拾一下书包,就听到里屋传来了声音,是男人的咳嗽声。
男人由于长期饮酒,嗓子已经被酒精浸得沙哑又难听,像粗粝的砂纸。
纪北浑身一僵,停下动作,站起身来,往里面走去。
客厅里还七七八八摆着酒瓶,气味刺鼻。
纪北本不想关注这些,却看到了杂乱无章的茶几上,扔着一些报告。
什么报告都有,看上去做了太多检查。
纪北对着一堆堆片子和高深的数字看不太明白,但还是匆匆地一页页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