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麻将的声音,和打牌的人或兴奋或抱怨的声音。
另一边的一楼是家小餐馆,现在早过了饭点,服务员走过来关掉满是油污的抽油烟机,开始做关店最后的修整。
有几个小孩还不愿回家,凑在一起,也不知是在玩什么。
纪北无声地经过他们,经过那段兵荒马乱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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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找了很久,才把属于这扇门的钥匙找出来。
一股不算好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刚一打开门,纪北就险些被地上的啤酒瓶给绊到脚。
他皱了一下眉头,没在意,更不想去收拾,双腿一跨,避开了那堆酒瓶,进了屋。
直到他在沙发上坐了五分钟,也还是没有明白自己回来这一趟的目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在心里想,自己怕不是回来找做街霸的感觉的吧。
不过说不怀念也是假的。
有争吵和暴力,也有真诚和友谊。
想归想,既然来了,纪北坐了一会儿,拔腿往屋里的卧室走。
这间屋子并不大,原本是两室一厅,在纪菲出生后被硬加了一间小房间,看上去显得有些逼仄。纪北先去了纪菲的房间,那一次之后她的东西几乎搬空了,纪北绕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这才两步来到了他自己曾经的房间。
床已经很久没整理过了,床单和被褥都邹巴巴的,看上去还落了灰,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纪友强喝醉了随便躺上去的。
书柜里也没有太多书,剩下的也只有几本小时候母亲买的名著、成语和十万个为什么。
泛黄的墙壁上贴了不少贴纸,有些贴画的边缘已经卷曲,轻轻一碰就能掉下来;门的一旁还有一米多长的横竖几条线,大概是小时候他给自己量身高留下的。
墙壁上的身高尺只刻在了155米的位置,不再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