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纪友强,纪北其实不怎么关心,他自己闲着时会找点事来做,不过通常赚不到多少钱就不干了,拿着到手的工资挥霍一阵,今朝有酒今朝醉。
也不是没住过院,胃出血也有过,纪北年纪不到不能签字,通常都是邻居阿姨发现了通知纪北,纪北再打电话给自己早就嫁了人的姑姑,拜托她来签个知情同意书,至于病情和后续,一概不管。
纪北回过神,看着面前的男人。
有时候他也想,活到这种地步,也算一种彻底的失败了吧。
他不想再多跟男人交流什么,也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病情入的院——估计又是喝酒喝多了,造的。
纪友强又骂骂咧咧了几句,即使病房门关着,有些不堪入耳的话还是漏了出去。
纪北觉得又气愤又丢人,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
他没再忍耐,推门出了房间。
纪北的姑姑半小时后终于姗姗来迟,她其实一点也不想管纪友强的事,可纪北毕竟还没有成年,出于同情,还是回来签了个字再走。
这次也一样,她来了以后皱着眉头进了医生办公室,没关心任何病情,只是轻车熟路地动笔签了那一沓入院的基本文书,看也没看别的,签完就放下笔离开了。
推门出来时,看到了立在一旁的纪北。
她叹了口气,象征性地关怀了几句,就离开了医院。
纪北看着这位并不熟络的亲戚的离开,心里早已习惯了,没什么波动。
毕竟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头上,是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又为什么要逼迫别人施舍一点可怜的同情呢。
今天毕竟晚了,有些检查结果也要明天才能出来,跟护士沟通了一下,留了自己的电话,出了住院部的楼,在医院大门口站了半晌,不知道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