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看到王大鑫扬着笑容的照片时,骆安淮还是落下泪来,他在他的注视下泪雨滂沱。
秦南岳在旁边看着,没有任何劝阻的理由,只能默默地打开了酒,然后递到骆安淮的手上。
这世间所有的情绪,总要有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给你说,故地球时期,我们的祖先发明过一个东西,叫做五行八卦。看人合适不合适要看生辰八字。你和衡哥,名字就很和。淮,四最干净清澈的水,岳,四最高耸挺拔的山,有山有水有山有水,在那个时候,最合适有个坟。我给你说我祖传算命,虽说算自己的命有违天道,可四我这个人好奇心重,还四忍不住算了一下自己的。真的,老天知道,我这个人啊,命里该绝。」
——「你不相信我撒,我阔以滴!我可四机动兵,这些东西小儿科!」
——「所谓爱情,这个东西就四一发势,忽然就来了,挡也挡不住,真的没办法。你从一开始看秦南岳的眼神都不对,你以为那四崇拜,牵引,甚至是信仰感,可四实际上,那是爱情的萌芽啊。就像四我对于艾尔莎斯纳的感受一样,那四爱情。」
——「金木水火土,你们这些东儿当儿的,一点也不懂传统文化,我弟弟当然四叫小森喽。不过我还阔以再多个弟弟,就你就不错,叫小垚吧,三个土,真四土。」
——「你们两个爷子搞啥子搞,编号104440625,王大鑫,晓得了就行嘛。」
最后的最后,骆安淮站在那里行了一个军礼,声音沙哑却响亮,“编号10440626,我是骆安淮,好久不见,我的兄弟,我的战友。”
☆、第二十七章 橄榄枝绿
第二十七章橄榄枝绿
骆安淮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秦南岳也没有叫他,设置了目的地进行自动驾驶之后就直接讲坐在副驾驶上的骆安淮拉到他的怀里抱住,然后去亲他因为流泪而泛红变肿的眼角。
骆安淮在秦南岳吻上来的那个瞬间颤了一下,他微微侧过头,导致对方亲在了脸颊上。
“安淮,”他叫了一声他名字,然后顺着脸颊一点一点吻到他的眼角。他此生没有多少温情款款的时刻,在此之前温柔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得出来,可是仅仅是这段时间,他便已经无数次地收起自身的风霜剑雨,竭力掩饰住自己的笨拙去心疼关爱。
从他感觉到自己会疼人的那个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彻底栽了,这辈子都要栽到骆安淮身上了。这一点,千万星辰可以见证。
他叹了一口气,又叫道:“安淮,你刚才那么哭,我很心疼。”
他看着骆安淮闭上了眼睛,转而去亲吻他的眼睑,“你这么哭,我就想着,要是哪一天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凭着我们俩的关系,你不得哭瞎了去,那我就算死了估计也得再心疼死一回。”
骆安淮这几年跟他抬杠斗狠不是一次两次,放在以前秦南岳这种话一出,他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更狠更尖锐的话出来,可是现在却有东西哽在喉咙,噎得他也不得不服软。
他睁开了眼睛,向前把秦南岳压在椅背上就死命了亲,像是马上要溺亡的人渴望空气,又或者是困死在沙漠的人需要水源,不管不顾满是狠劲儿。
喘息的间隙,他开了口,“那你就别死,秦南岳,你上次说了,你就算是要死,也会为了我爬回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死的”秦南岳应着,然后再度咬上了他的唇。
黑暗的真空环境,狭小的飞行器,那管天外如何,总有人抵死缠绵。
秦南岳和骆安淮回到学府星的联邦政法大学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晚训刚刚结束,他们逆着人流往前走,中间间隔着无数探寻和好奇的目光。
再然后,他们见到了正在将地上掉落的垃圾往垃圾箱里捡的王小森,对方不高的个子和黑黑的肤色都和他的哥哥别无二致,站在那里对他们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骆安淮的脚步又顿了一下,然后被秦南岳托着后背往前走。
“衡哥,骆安淮,你们回来喽!”王小森对着他们招手。
骆安淮看着眼前人,和往昔三年有所重合但又不尽相同。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金木水火土,按照传统文化顺着往下排,三个金的‘鑫’字后面,就应该是三个木的‘森’了。我骗了你,我去过军营,我是你哥哥的战友。”
王小森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些,“我早就晓得喽,我们私下里说过,你这一看,一定就四当过兵滴。你没告诉我,应该有其他原因。”
“是。”骆安淮垂下的手狠狠地握紧,指甲扣进肉里,攀升起疼痛感。“是的,我确实是有其他原因才不敢告诉你。因为你哥哥,王大鑫是我害死的。我的失误,导致了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