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些琐琐碎碎的事情,于褚伸手扭开了车载音乐,车厢内响起爵士乐慢吞吞的鼓点,混着恋人闲聊的声音,他把手抱在脑后,枕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第一次对一段关系感到温和的眷恋。
私人医生比他们到的还早,帮于褚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白越泽依然耿耿于怀,进厨房的时候还在说:“你们在开会的时候,我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拿出表就盯着秒钟看,看了半天,秘书走进来,跟我说杜明江好像跟你打起来了……褚哥,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于褚的手喷了药,就着白越泽的手叉了一块桃子吃:“什么心情?”
“又急又气,”白越泽说,“还有点窃喜。”
于褚差点呛到,他没敢说自己跟杜明江打的赌,说了估计要气得小白一礼拜不理人。
他其实没有杜明江想得那么敢,如果是以前,或许于褚真的会盲赌,赌一个信任,赌谁扛不住先投降,但现在不同了,白越泽就坐在隔壁的房间里,如果里面真的下了药,不管是要他迷晕还是什么,他不敢想象小白会难过成什么样。
他几年前为了找于烨华的违法证据,曾在办公室装过摄像头。来之前,他看到阿江把瓶子里的药跟维生素c片互换。
他的棱角快要被磨平了,于褚想,身边的人在一点点改变他。
可如果不是被生活所迫,谁愿意顶着满身的棱角和刺,一边伪装圆滑,一边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
于褚靠在厨房台上,这里是白越泽自己的家,意外的并不豪华,普普通通三室两厅的公寓,厨房甚至有些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调味料和烹饪器材。他看着白越泽系上围裙,打开煤气灶,将腌制的鳕鱼放进平底锅里面煎,聊着他对青鸢未来发展的一些看法。
没有聚光灯,没有镜头,没有媒体的话筒,他带着一身的伤,穿着白越泽的睡衣,光脚靠在厨房里面,柴米油盐,吃完饭说不定还得洗碗。
于褚一只手撑在了橱柜上,突然道:“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