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背着光的原因,隔得远了,于褚看不清他的目光,却能感觉到那视线正停留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

“来晚了,”于褚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话虽如此,刚还在作报告的总监却没了后文,拿眼瞧着边上的杜明江,会议室里一片鸦雀无声。

杜明江把资料轻轻放在桌面上,站起身,拉开了主座的那把椅子,道:“坐。”

于褚径直走过去,在主座上坐下,杜明江朝财务总监点点头,让他继续报。

杜明江把大股都收得差不多了,董事会零零散散只有两三个董事,剩下新聘的经理人,还有几个大部门的负责人,还没坐满一个会议室。于褚看着新做的财报,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你跟白越泽一起回来的?”

前头的总监磕巴了一句,犹豫着,没有停,继续往下面说。但没人在听他的报告,因为所有人都在支起耳朵听他们聊天。

于褚道:“是,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国。”

杜明江道:“你看,本质上他与我也没什么区别,到了手便要死死地攥着,恨不得做出个笼子来,关到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去。”

于褚笑了一声;“那你的笼子做好了么?”

杜明江捏着资料的指节在泛白,他打了个电话,道:“小徐,给于褚泡一壶茶,用我柜子里的铁观音。”

说完,他挂掉电话,转过头来看于褚。

近乎贪婪、赤裸地,从额头到嘴唇再到锁骨,像是要把他一寸一寸用目光把他剥开,描刻进脑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