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泽瞧着他的神色,似乎也开始后悔自己提这个话题,低声道:“褚哥,别胡想。”

于褚拍拍他的手背,道:“给我点时间。”

白越泽“嗯”了一声,道:“多久都行,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于褚还在想着他那些话,车已经来了。司机是a国人,长得人高马大,形态和走路姿势看起来像退役军人,对白越泽很尊敬,用英语跟他说:“白先生,好久不见,请。”

于褚扶着伤号先进去,然后拉上了车门。司机问他回哪边,白越泽道:“去海边的木屋。”

于褚在a国也有房产,投资用的,一时半会可能连进门密码都想不起来。白越泽在这边生活了许久,大学、公司和朋友都在。比起j市,这边也许更让他自在。

走的是沿海的山路,半夜时分鸦雀无声,只有海浪不停拍击礁石的声音,悠长而规律,像母亲在哄幼子入睡。

止痛药的效果慢慢消失,白越泽靠在了于褚肩上。

于褚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捏着他柔软的耳垂,听着外头的海浪,心中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今晚一定能够睡个好觉,他想。

身边的人靠着他已经快睡着了,呼吸平稳,温热地贴着他的侧颈。到了那间“木屋”的时候,恰好四点多快五点的时候,黎明时分,下车的那一瞬间,从海平线的尽头探出了一个暖蛋黄,泼红了半边的海和半边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