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褚白着脸:“你先去医院,看了伤再说。”
“我想带你走,”白越泽重复道,“我一分钟都不想等了。”
于褚一下子沉默了,转头看向边上火急火燎赶出来的陈队:“这里最近的医院要多久?”
陈队道:“就在正门对面,现在这个案子太张扬了,白先生不好露脸,我叫个相熟的医生过来,很快。”
顿了顿,他咬牙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
几个人把白越泽扶进了警察局里,局里本来就有医生,叫过来之后帮白越泽初步检查了一下,说看着问题不大,应该就断了一根肋骨。
等了一会,陈队还真把对面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叫来好几个,查出来果然是断了一根肋骨,给白越泽正了骨、裹了胸带,然后开了几盒药。
陈队忙着去审那个悍马司机,于褚本该去看的,但白越泽在这里,他突然又不在乎了。
想弄死他的人两个手都数不过来,白越泽却只有一个。
白越泽吃了止痛药,脑子里有些钝钝的,从头到尾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看得于褚忍不住道:“看什么?”
“是白焱,”白越泽说,“他有‘死士’,警察查不出什么。”
于褚把他汗湿的刘海拨到一边,随口道:“是吗。”
白越泽在等药效起作用,伸手攥住了于褚的手指,眼睛迎着灯光,被照得亮得吓人:“你……”
从远远地看见于褚走出警局的那刻起,他的左胸膛一直在痛,好像压了一块烤得炙热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于褚离所有这些人都远远的,去一个每天阳光明媚的地方,不再面对镜头,不再独自拖着又沉又重的影子拼命往前走,但如果此刻的于褚说,他选择要留下来,要报这一撞之仇,他会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走这条曲折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