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泽一时间分不清楚是醒了还是梦着, 就着窗帘后面透进来的可怜微光,用目光一点一点描于褚的脸。睡着后的于褚赤忱坦然, 似乎沉在没有噩梦的宝贵睡眠里,眉间平坦, 嘴角甚至带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白越泽低头,从嘴唇虚虚地蹭他的太阳穴, 心里像是被撑满了, 涨涨的又酸又甜。
他怕吵醒怀里人难得的好梦,抱着他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五分钟,十分钟, 新的睡意很快笼罩下来, 于褚却还在沉睡, 睡过去魔咒一样的四点三十八分,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于是白越泽搂着人, 嗅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早上九点,于褚有些茫然地醒过来, 窗帘的后边阳光大亮,房间里面却昏暗又安静,没有开空调, 被子里暖得像装了小火炉。
白越泽的脸与他离得极近,鼻尖几乎贴着他的脸颊,睫毛轻颤着,似乎也快醒了。
他的脖子上带着明显的w痕,肩膀处被抓破了几道,下巴处还带着于褚的牙齿印,昨晚睡前什么都没来得及穿,正在被子下面不容忽视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于褚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表上的挂钟,然后呆愣了好一会,低头去吻白越泽的嘴唇。
白越泽发出很轻的鼻息,慢慢睁开了眼睛。
于褚道:“早。”
白越泽呼吸猛地一顿,几乎是瞬间从梦里面醒过来,抓住了于褚的手腕。于褚轻轻地拨开了他没好全的手,跟他贴在一块儿,用热的手掌温柔地圈起来。
白越泽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两人就这样注视着彼此眼中的自己,呼吸交错,在一夜好眠之后确认相互的存在,在被子里面慢慢流汗,直到于褚咬紧了嘴唇,从床头边拿来了抽纸。
他先起床,下床的时候腿有些发抖,脚不小心踩到了橡胶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