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泽倒希望自己的伤好得慢点儿,在于褚这里能多待一天便算一天,哪怕只是看一看、聊聊天,也总比之前的僵持好些。
他左手不便,嘴边蹭到了汤汁,又溅脏了衣领。于褚停下筷子,让人递纸巾过来。
白越泽也不觉得狼狈,吃得很慢,或许是想把于褚多留一会儿。
“昨天酒店里办了一个樱花美食节,我让人留了最上面的座位,挺可惜的。”白越泽道,“这个季节刚刚满开的樱花,开得整个植物园都是,晚上看特别美。”
于褚点点头。
他又想起昨天的玫瑰花,目光挪开,望向了房间里的那株绿植。
“褚哥……”
于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手背,他低头去望,白越泽正帮他擦掉拇指碰到的油渍,他做得笨拙,又不小心把袖口落进了汤里,于褚忙握起他的手腕,用纸巾吸干净袖口。
“你先吃,”于褚道,“慢点吃。”
白越泽道:“抱歉。”
于褚忍不住帮他把汤单独盛进小碗里。
白越泽小口小口地喝,伤成这样了,吃饭的时候依然坐得笔直,咀嚼的时候半点声音都没有,从小的餐桌礼仪已经渗到了骨子里面。
于褚看着看着,问了一句:“你喜欢白家吗?”
白越泽道:“不喜欢。”
他喝完汤,放下勺子,慢慢道:“我家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开溜冰场、舞厅,混黑道发的家,房地产爆发的那段时间又不干不净动了很多手脚,后来开始严打之后才一点点洗白上道。但不管洗得多干净,骨子里的那些东西一直没变,做生意的路子很野,喜欢不择手段地打压。”
于褚道:“那些迟早会变成你的产业,你是白焱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