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空调,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这人身上。
于褚大约是透支得太厉害,平日里睡得很浅,这会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依然呼吸平稳地闭着眼。白越泽慢慢放下心,坐在他边上最后一把空椅子里,靠着长桌,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没有进退维谷。
昨晚这人已经恶狠狠地咬过他,告诉他,要么一刀两断,要么从头再来。
跟于褚比起来,他的情绪要来得慢,来得迟,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边是习惯的旧影,哪边是真实的感情。但他没法退,哪怕慢一点也没关系,他只能往前进。
他不想要别的口活好的男大学生,光是想一想便从五脏六腑里面烧起火。
椅子里的人觉得冷,往外套里缩了缩。白越泽伸手轻轻地揉他的嘴唇,这张嘴闭起来之后看起来可爱多了。
于褚不愉快地偏了偏头,梦里面想躲他的骚扰。白越泽缩回手去,手肘撑在长桌上,支起下巴,也闭上了眼睛。
几乎没睡着,只是闭目养神,想理一理乱成一团的思绪。静了一会,于褚在椅子里翻身,他怕外套掉下去,睁眼去给他拉外套。
拉完外套,一转头,休息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杜明江靠着门框边,正抱胸看着他们。
他只有上午的排演,上午一切照常的排完,这会应该已经回去了。
白越泽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杜明江没说话,背着光的原因看不清眼睛里的神色,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站在那儿看了多久。
白越泽站起身,杜明江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过来。白越泽有些僵硬地用口型问他什么事,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门框,甚至伸手主动把门给重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