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那个眼神有些烦躁,但连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烦躁。大部分时候他是个很豁达的人,爱恶也好,得失也罢,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他向来都不会强求,所以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有些陌生,身体的一部分似乎变了,又好像那一瞬只是错觉。

他不敢接于褚的电话。到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一点身边人的厉害之处,哪怕他有一万个理由讨厌他,却没办法对着他的眼睛说不。

但今天是除夕。

“我说,我们找个地方跨年吧?”身边人说,“我知道很多好地方,你想蹦迪吗?”

白越泽回过神来,在车窗上看着那人的侧脸,道:“戴口罩蹦迪吗?”

于褚哈哈地笑,心情很好的模样,道:“不戴,你不是想来点曝光证明我两还在一起么?刚好,舞池里面扭几下,明天跟《纵酒狂歌》的首映礼一起上头条。”

白越泽觉得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好像没有任何会顾虑的东西,总是为所欲为地狂。

他还是答道:“行。”

于褚“哟”了一声:“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几个月没见想我了?……好了,我开玩笑的。让我猜猜,你是为了给你江哥澄清,还是因为家里太无聊,想随便找个人过年?”

白越泽闭嘴没说话。

于褚也不在乎,他的心脏现在已经足够强大,能把人约出来就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