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导,对不起啊,”于褚说,“今天谢谢了。”

没头没尾地也不知道在道什么歉,白越泽安静了片刻,“嗯”了一声。

到寺庙没多远,但白越泽走得慢,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个滑倒就摔了两。于褚就着那微弱的灯光看他脸上的绒毛,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借着嘈杂的冰雹声,道:“我挺喜欢你的,你知不知道?”

白越泽微微扬起眉,这回总算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就差没在眼睛里面写着“是吗”。

刚好走到了一半,背着一个七十多公斤的成年男性走山路,他有点扛不住了,把于褚放下来,扶着他站在树下,没接他的话,只道:“歇会儿。”

于褚还是第一次表白被人这么晾着,但意外地也没感到多憋屈,大概是在这人身上碰过壁太多,已经开始麻木了。

他靠着白越泽,叹了口气,听他给杜明江打电话:“江哥,人找到了,我现在在今天拍武打戏的前面一点。”

那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很快便挂了电话。白越泽转过头便对上了于褚的眼睛。他全身上下都很狼狈,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只有一双眼睛还反着微光,比平日里更逼人。

他到现在还不适应于褚的目光,挪开视线,怕他又说那些,主动开口道:“怎么弄成这样?”

“倒了一根竹子,被砸到了,”于褚说,“你叫他江哥,是不是也应该叫我一声褚哥?”

听到这话,白越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笑:“叫你褚哥,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