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看了他好几眼,似乎在考量该不该找他要个签名, 肖暑没有再在这里逗留, 又不想现在回去让野哥担心,坐电梯去了一楼,买了高热量的热可可, 待在最偏僻的区域里慢慢地喝了, 缓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到身体终于有了些温度。
他看了眼表,难得地没有乘电梯, 而是从消防通道往五楼走。
刚走到二楼拐角的地方,空气里弥漫起淡淡的烟味。肖暑皱皱眉, 消防通道里抽烟是违反安全规定的。
他加快了脚步, 又在拐弯之前立住了。
他看见肖凌云和付秋明正站在消防通道的窗户边, 付秋明背靠着他站着, 身体靠在墙上,背微微地驼了下来,手里夹着已经快燃尽的烟。今天的风很大,从窗户外面呼啦啦地吹过去,把烟头上冒出来的烟雾吹得东倒西歪,给他蒙上了一个白色的棱廓。
两人在轻声地说着什么,但这会儿已经停下了之前的话题,只是沉默着。肖凌云把手伸到了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捏了捏,后者似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在窗台上掐灭了烟,突然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里面,保持这个称得上失态的姿势好几秒,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臂环住肖凌云的肩膀,用力地跟他抱了一下。
肖凌云的侧脸看上去也不太明朗,声音很低,道:“秋明,你都到了这个年纪,很多事情也该放开了。”
说完,他叹了一声:“你们家的人啊,就是执念太重……”
肖暑背靠着转弯前的墙壁,微微垂下眼睛,盯着脚前的地面,咬住了自己的嘴角。
付秋明大约是极为复杂的笑了一声,又传来了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他的嗓子已经全哑了,听起来完全像另外一个人,似乎之前的审问全是伪装出来的声调:“云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