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秋野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肖暑光秃秃的右手,那里已经没有婚戒了。
于是他热烈翻滚的情绪顿时被冻成了十二月的冰雕,脸上最后一点笑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根发苦的舌根。
付秋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现实里面。
“我不能再吃抑制觉醒的药物了,”他说,“那玩意有瘾头,我十六岁的时候戒过一次,再碰会很麻烦。”
肖暑看上去在下一秒就会给他一拳。
所以付秋野又加上了一句:“抱歉,我应该早跟你说的。”
肖暑阴沉着脸,再没有什么好说的,转身要走。
付秋野叫住了他:“肖肖。”
这一次,肖暑难得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等待他的下文。
付秋野张张嘴,他有太多话的话想要说,比如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或者你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再或者你最近的抑郁症好点了吗,但那些话挨个在他的喉咙里打了个转之后,他发现他只是不希望肖暑这么快就走而已。
“一起再抽根烟?……算了,抽烟不好,你早点睡吧,别熬夜。”
肖暑再次转身,两扇门的距离,不到五十米,他大约走了十几秒,付秋野就站在门口看着,看到他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正要难过地叹气,肖暑又重新转过身,从兜里摸出什么东西,远远抛了过来。
付秋野手忙脚乱地接住,抛过来的是一个小药瓶,盖子上封着“禁止流通”的条条,是觉醒时专用的止痛药。